至于孤峮,是因为此人目前是司简衷看来最有“大义”的人,他觉得和孤峮交朋友应该会很不错,他不喜欢变动,更喜欢拥有长久的友谊。
十月过后,进入冬季。今年的冬季,可能是因为天家有喜事的缘故,显得比往年热闹。
夏历十一月,开封书院里设有小考,主考官是院长郑青,这一次小考主考八股文。
八股文是科举最重要的一部分,虽然糟粕很多,但学生们不得不精通。
冬月的这次小考说重要也重要,只是学生们觉得他重要,和先生们觉得他重要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对学生们来说,这次小考会选出腊月初书院每两年一届的蹴鞠比赛的裁判来,前三就是裁判。
这一次小考黄字小班的江陵拿了第三。
一个童生试都没过的人拿了第三,其他班的学生别提多不服气了。
“至少第一第二都是乡试都过了的师兄,那个江陵算什么东西”
“才十岁,才学没看出来,德行也不行,房积的东西被盗,现在也没个说法,真不知道此人当初怎么进的咱们书院。”
知情的人说道“在南直隶县试拿了第一,直接送进来的,我们班有人是他的老乡。”
这几日,江陵一走出黄字小班的范围,就能感受到不友善的目光向他投来,说实话,他这半年过得很压抑,房积那件事一直没彻底解决,而他的清白也饱受质疑。
江陵心里难受又压抑,却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
江陵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苦恼,委屈的心都疼了,他觉得他该去和先生谈谈心。
杨稹听完江陵的哭诉后,笑道“不遭人妒是庸才,为师倒是觉得遭妒是因为你的才能,江陵现在的质疑,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还是在怀疑郑院的能力呢”
江陵一惊,当初他进书院正是郑院选他进来的,整个南直隶那半年也只选了他一个,有两个老乡比他晚半年进书院,还是花钱进来的。
那个时候郑院是真的很看好他。想到这里,江陵的眼眶都红了。
“先生若是学生自己辜负了众人的期许呢”江陵抬起泪眼望向杨稹,“我开始否认自己童试都过不了,甚至还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种被同龄人否定的痛苦,让我觉得日夜煎熬”
杨稹看着沮丧无比的江陵,深叹一口气。
纤细又敏感的江陵,原书中从骨子里恨着杨昭的江陵,从十岁时的纤细柔弱,到越长大手段越狠戾、性格越阴郁最终变成了一个残忍的人。
他走向江陵,青灰色的衣摆扫过地面,露出红色的布鞋。
低着头的江陵看到地面上一闪而过的红色布鞋诧异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小八为何总说先生闷骚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应该郁闷才对
想着想着,江陵的小脸又沮丧起来。
杨稹站在江陵面前,他看着江陵的眼睛,清澈的目光中带着几许不易察觉的忧郁,他低声道“为师也曾和你一样,那个时候一直否定自己”
江陵几乎愣住了,他沉浸在先生的目光之中,仿佛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悲痛给笼罩,那样的幽沉,清冷孤傲之中的沉痛,就仿佛沉淀了无数年之久。
为什么会这样江陵惊愕的看着先生。
先生也不过年长他四岁罢了,为何会有这么可谓之沧桑的眼神
纵使他幼时有神童美誉,也无法解释此刻的疑惑。
“我曾对孤峮说,如果觉得自身所处的地方不够好,就努力的完善自己,再去影响周围的人,从而改变这个天下现在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