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在书院被吓到的缘故, 他到现在都有点没回过神来, 脑子还是木的。
王庚见公子脸色不好,腿跑的勤, 烧了热水, 放上双倍的药片。
杨稹早已脱掉衣裳坐在一旁了。只是他神情恍惚,可见是有心事。
“王庚你去叫郎中过来一趟。”在浴桶中泡了一会儿, 杨稹竟然觉得身体难受至极, 说完一句话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起来。
王庚见状吓了一跳, 赶紧叫了明诚过来,嘱咐道“表少爷,你看着会儿小公子, 我去找郎中。”
王庚才刚一出去就下起雨来了。
好半天之后郎中被请来了, 把了脉对杨稹道“这是受了惊吓。”
明诚“什么谁敢吓我表哥”
杨稹虽说心智强大,可身体是杨昭的身体, 杨昭的身体是受不住这么一吓的。
“开点药吧。”杨稹淡淡吩咐, 脸色依然很难看。
王庚听了一惊, 小公子一般不到身体特别不舒服, 是不会找郎中开药, 这就说明小公子是不舒服到极致了。
郎中点点头“我开了药, 让王庚熬了,小先生服下后,我再给你施针。”
都是打交道十几年的老熟人了, 郎中自然是心疼杨小先生的不容易。太傅走后,年少的杨小先生撑起整个杨府,实在太不容易了。
郎中一写完药方,王庚立刻拿去抓药。
自家药房里虽然有备着几味药,但王庚在药柜子前凑了半天也没给凑齐全。
这么晚了只有大相国寺那块的福安堂药房还开着门吧。
大相国寺位于开封府中心地段,去大相国寺要经过最热闹的东市,不算太远。
王庚去福安堂药房的时候跑堂正准备打烊。
“快帮我抓点药。”王庚少来福安堂抓药,一般是在东市药房抓药,那里的药是进价,比较便宜。
福安堂的跑堂看他脸生,不想做他这个生意,想早些打烊得了。
“你明天来吧,我们要打烊了。”跑堂的说道。
什么他等着给小公子熬药呢
“你们这不是还没打烊吗”王庚说道,“我急用呢”
跑堂刚想开口,只听一道声音传来“去给他抓药。”
跑堂的望向王庚背后,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拿王庚的药方。
王庚欣喜无比,回头去感谢身后的人。
只见是个一身白衣撑着油纸伞的少女,那少女容颜美丽出尘,有一双不谙世事的灵动眸子,嘴角有一粒细小的痣。
王庚忙道谢,并问道“您可是福安堂的郎中还是药师”
女孩没说话,只是对他淡淡一笑,算作是回答了。
女孩收了伞进去了,王庚也不好意思追着问,老实巴交的站在外面等跑堂的把他的药送来。不过,说实在的,刚才那女孩子看着还有点眼熟呢,长得好水灵。
杨稹吃了王庚熬的药,郎中给他施针。
却听杨稹突然问道“郎中,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郎中一吓,手一抖,看向王庚,王庚低眉垂目不说话,郎中只好说“小公子就是体虚。”
杨稹皱眉,总感觉这郎中的意思就是,最好别问,问了你就是虚。
但他实在是没力气多想,郎中给他施完针,他就睡着了。
郎中离开的时候王庚去送他,下着雨,王庚撑着伞,声音有些哑“这么多年,多谢您了。”
郎中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叹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