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忙叫唤起来“哎哎,还让不让我看诊了,门都给你堵死了。”
武赤藻连忙站起来,又被南野拉下来“没说你,我说杜玉台呢,这么一大早能有什么事。”
这就奇怪了,堵在门口的是三个人,武赤藻看了看自己跟杜玉台占的地方,才反应过来南野是在开玩笑,于是老实地重新坐下来,变成三个人排排坐。杜玉台连眼皮都懒得掀,看起来分手的打击对他的确很严重,整个人的精神气都黯淡了几分,他喝了大口牛奶才出声“别逗人家小孩子,等会家长出来就把你弄死。”
南野乐不可支,他在这一小块地方爬摸滚打久了,看人最精准,知道武赤藻是什么水平,也知道古德白是什么水平,然而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除了诊费毫无瓜葛。
最多算是个杜玉台,杜玉台跟古德白也没有什么直接仇恨。
杜玉台这会儿又抬眼看着武赤藻忽然笑了下,对南野道“不说不准用不着家长,他一个人就能弄死你。”
而武赤藻还在无忧无虑地吃着早饭,这句话让南野的笑容一僵,他看了看杜玉台,对方只是冷笑着吃自己的早饭。
早晨本来是个很好套话的时间,不过杜玉台见过武赤藻对古德白的忠诚,知道自己就算费尽心思,这小子八成也是一问三不知。在酒吧那会儿就是,上一秒还在背英语单词,下一秒就把人家姑娘关了禁闭,这小子做起坏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单纯的人某种意义上更恐怖,他的纯粹跟善恶毫无关系。
等整片东羊街都苏醒过来后,古德白也起来了,他在里头先是打了几个电话解决些小事,然后才让南野进来更换手臂上的绷带。医生轻车熟路地帮忙解开绷带,忍不住“咦”了一声,原来古德白胳膊上一长道伤痕,有些较浅的口子已经愈合了,结下的痂黏在布上,轻松脱落下来,露出粉色的新肉来。
才不过一个晚上而已。
杜玉台靠在蒜帘边,心中一紧。
南野倒没过多表示自己的惊讶,只是微微笑道“你恢复得很快啊。”
这已经不是恢复得很快了吧。
古德白的目光微微暗下来,不止是武赤藻的异能,就连米琳的能力也在他身体里发挥作用,这两种异能都进度极为缓慢,可的的确确是在发生作用。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客气地对南野点了点头“辛苦医生了,我有些话想跟杜先生说,方便吗”
南野转过头看向杜玉台,见对方点点头,于是耸了耸肩“请便。”
武赤藻当然没有出去。
“你对塔怎么看”古德白扶着胳膊站起身来,平静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其实古德白记忆里完全没有任何跟塔有关的东西,他只是昨天晚上偷听到杜玉台跟南野讲话而已,简单言之,他是来套话的。
杜玉台的脸色微沉,冷冷道“哼,那种东西,亏你们这群人想得出来,不,倒不如说,就是你们这群人才会理所当然地这么想。居然试图把异能者跟常人彻底分开,制造出绝对的人形武器,到那时候不管是阶级还是资源的平衡都会被打破,这样的野心未免过大了吧。”
草
这是古德白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心里骂脏话,这绝对不可能是失忆的问题,原主人的记忆跟一本书一样,如果错漏的地方极多,不可能毫无感觉。这座杜玉台口中的“塔”显然涉及了许多大项目,按照古德白身上的异能来看,他是很重要的一个实验材料,根本不可能毫无印象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