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先生也不是真心的,直接开门送客,边走边拿玉简传音高兴道“徒弟,我刀和灵感都有了,把密室收拾一下开工。”
走在前面的霁涯默默擦去冷汗,出了裕华堂之后身心俱疲。
他站在街上仰望阳光,蔺沧鸣叫了他两声才回过神来。
“我送你去城外”蔺沧鸣这会儿格外宽容。
霁涯神色恹恹,蔺沧鸣的语气像断头饭一般奢侈,好像他快死了一样。
“谢谢。”霁涯随口答应,又把玉简递过去道,“留个印记吧,万一我突然昏迷,还得求你救命。”
蔺沧鸣叹了口气,伸手在他玉简上一敲“我会带棺材过去。”
蔺沧鸣招了辆轩车,依旧只有他和霁涯两个人,霁涯仰头靠着车厢不知在盘算什么,蔺沧鸣把火铳抽下来,一抹枪柄,往弹出来的药匣里装填花哨的小瓶,香气扑鼻色泽鲜艳。
他边装边问,口吻极其温柔“看在我的面子稍微有用的份上,我问你答,不得现思说辞。”
霁涯点点头“问吧。”
“祖籍何处生辰年月。”
“祖籍暮州城雁桥镇,宁昭六百一十四年六月一日出生,孤身流浪长大,无家无业。”
“剑谱名为”
“广播三剑舞动青春,意在有教无类如暖春般广传天下青年英才。”
蔺沧鸣嘴角抽搐了一下,暗说什么玩意,扶额继续问道“今年五月身在何处”
霁涯对答如流“暮灵山脉挖坑闭关。”
“玉珠仙子的八月新曲叫什么”
“仙魔生死恋。”
“宁榆城的月亮是圆是缺”
“是”
霁涯心头猛地一颤,蔺沧鸣修长灵活的手指在药匣上飞舞,他从蔺沧鸣脸上看不出毛病,盯着那双动作熟练没有半分迟滞的手,光滑白皙,鬼使神差地说“是白的”
蔺沧鸣咔嚓一声,把药匣拍回火铳,举起枪口对准霁涯,他的问题霁涯回答的不假思索,如果是霁霞君不可能听什么仙魔生死恋,他甚至故意提起宁榆城,霁涯确实卡壳。
“不是,我走神了。”霁涯连忙干咳一声解释,“修真境的月亮和南疆也没什么不一样啊,当然有圆有缺,我刚才就是看你手挺好看的,咳。”
蔺沧鸣愣了下,顺着霁涯瞟过他又飘忽地挪开的目光看向自己,听见霁涯词穷的夸奖反而蒸起一丝怪异的别扭,枪管一挪指着轿门冷哼道“胡言乱语,下车”
霁涯赶紧下车跑了,耳朵热的莫名,此地已经快到城门,他呼吸了两口带着花香的空气,总算平静下来,一边反思自己哪里表现的可疑。
宁榆城大概只是巧合,霁涯晃晃脑袋整理思绪,暮灵山脉将修真境与南疆分隔开来,宁榆城是直线距离雁桥镇最近的主城,也许幽冥阁少主只是听见他说暮灵山,才拿宁榆试探自己。
但看蔺沧鸣的态度,这关大约是过了。
车内的蔺沧鸣无端烦躁起来,把火铳对折扣回腿上,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缩回斗篷啧了一声。
盯着别人瞎看,如此轻佻放肆,不愧脑子有病。
城外翳先生让摘的药草生在一片泥潭之中,远远就能闻到腐烂的气味,霁涯跋涉而来,不得不掐诀封住自己的嗅觉,踏空几步摘下药草马上撤离,飞花城内少有人御剑或者使用飞行法宝,他肉疼地花钱搭了轩车回医馆去找翳先生交还药草。
引路的人直接把他带到内庭后院,他等了片刻,有个穿着浅色长裙头发蓬乱的姑娘快步而来,见到霁涯招了招手。
“你就是纪公子吧,我是翳先生的弟子,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