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想必就是纪公子吧。”鬼火稍微熄了些,转了一圈飘到霁涯身边,“吾儿对你十分上心,听闻你救了吾儿一命,本座应当感谢你。”
霁涯在鬼火有意发出的威势下敛起眉头,据说幽冥阁主是大乘期修为,不知能否看穿他的伪装,表面上还是诚惶诚恐地低下头拱手道“属下有幸得少主赏识,本是荣幸之至,自当为幽冥阁和少主赴汤蹈火,分内之事岂敢受阁主致谢,今日又得见阁主威仪风采,属下此生再无遗憾”
“哼,如此花言巧语,让你种田倒是屈才了。”阁主不冷不热地说,蔺沧鸣掩在斗篷下的拳头捏的直响,他这才离远了些,道,“回去吧,本座已在花园备下宴席,纪公子也赏脸前来如何”
“他不习惯。”蔺沧鸣脸色阴沉地替霁涯回绝。
“你如此了解他”阁主似笑非笑地问,“纪公子,你怎么说”
“恭敬不如从命。”霁涯大胆地答应。
蔺沧鸣狠狠剜了他一眼,心说你要知道阁主说过把你抓回去严刑拷问,看你还敢不敢乱吃饭。
霁涯倒不太明白蔺沧鸣在抗拒什么,他已经受过晦雨楼的南疆特产洗礼,什么菜都不是问题。
况且根据原著推断,幽冥阁主也对男主有兴趣,此回的泣血鹃没有毒,想必幽冥阁主也不会走火入魔性情大变,傀师说他一定会找到男主,他信不信不重要,但和男主有关的情报还是要收集。
三人一火在沉闷的气压中回了幽冥阁花园,霁涯颇为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完全是修真境的风雅细致,和幽冥阁整体的阴暗气氛格格不入。
宴席设在凉亭内,只是家宴的程度,菜式并不夸张,没有那些腿很多的物种。
令霁涯意外的是,严玉诚也坐在亭子里,脸色有些苍白,似乎等了许久,见到幽冥阁主的鬼火眼神闪了闪,站了起来。
“严小友不必客气,坐。”鬼火发出一声虚假的笑,“久等了,还望莫要怪罪。”
“阁主事务繁忙,在下自然理解。”严玉诚也僵硬地扯动嘴角。
蔺沧鸣盯着严玉诚,片刻后移开了目光,嫌恶地坐到了对面。
“你坐我旁边,别乱吃东西,也别乱说话。”蔺沧鸣拽过霁涯低声提醒。
霁涯点点头,挨着蔺沧鸣坐下。
鬼火浮在桌前,靳笙拖开一把椅子,又看了看霁涯,然后站着没动。
霁涯暗说又来了,就是这种眼神,好像他真误入别人家的家庭聚餐一样。
“都坐吧。”鬼火发话让靳笙落座,又看向蔺沧鸣,“听说敬和君送了我礼物。”
蔺沧鸣直接把一个木盒放到桌上“箫。”
鬼火亮了亮,似乎是挺开心“那今日吾儿难得陪本座用膳,本座就破例为诸位吹奏一曲如何”
霁涯明显听出他是在问蔺沧鸣,不禁对蔺沧鸣的父子关系十分感兴趣。
蔺沧鸣捏着酒杯不耐道“你随意。”
霁涯正准备擦亮眼看鬼火怎么吹曲,却见火光一散,无数细碎光点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傲然而立,繁复华丽的黑衣轻甲层层叠叠,长发及腰眉目妖艳邪肆,眼尾一抹赤红,勾魂摄魄般危险诱人。
“吾儿啊,为了见你为父可是换了最严肃古板的正装。”幽冥阁主轻笑起来,打开木盒取出玉箫在指尖转了一圈,委屈道,“这次别再嫌弃为父了吧。”
霁涯闻言忍不住看向蔺沧鸣,有点诧异,连严玉诚都向他投去儿不嫌母丑的眼神。
蔺沧鸣想骂幽冥阁主别再喜当爹占便宜了,但在场人太多,他心力交瘁地掩面撑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