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 我前往东方云镜海寻找炼器材料,惊动了海中的守护灵兽, 激战中被灵兽咬断右臂,我逃出云镜海之后伤势沉重, 便在最近的湘禹城海瑶客栈休养, 恰好和同一间客栈的傀师前辈比邻, 他见我单手不便, 就提出为我装上偃甲手臂。”严玉霏摩挲着自己的右手,“我问他报酬, 前辈却说自己只是想找一个答案,无须报酬。”
蔺沧鸣默默记下严玉霏话中的地点, 如此详细必然可以查证“他要什么答案”
“他问我,什么才是完美的人”严玉霏重复了一遍,柳眉轻蹙, 似乎时至今日也不理解这个问题。
“世上哪有完美的人啊。”霁涯插了句话。
“不, 他不是那个意思。”严玉霏摇头, “我当时也曾这样回答他,但他似乎在追求一个更复杂,更无法言喻的东西,那让他十分困惑,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不得不强行压制大乘期的修为, 他没能从我这里找到答案, 但还是为我接了手臂。”
霁涯和蔺沧鸣对视一眼, 都没能领会到这个玄之又玄的完美人是啥,霁涯更是觉得奇怪,在纵生塔上和傀师见面时,傀师口口声声是要最完美的偃甲。
莫非他之后找到了什么答案
“傀师前辈并无什么先天高人的架子,言谈风趣和善,与偃甲手臂磨合期间我们聊过不少闲事,我也问过他洞府何处,想他日前去拜访道谢,但他只说自己是南疆人,有缘再见。”严玉霏说,“后来他要离开,我送他去了悬舟码头,见到他的船票是往瀚城,我没有他的联络方式,直到今日我也未再见过他。”
瀚城,八年前。
蔺沧鸣捕捉到了这两个要点,破译的玉简中有傀师前去蔺府探望的记录,严玉霏所述很可能与玉简吻合。
傀师自东方湘禹城离开,去瀚城蔺家看望重伤垂危的他,尽管他不记得,但严玉霏的话又是佐证。
莫非傀师和蔺家真有交情,还曾一度放弃还念草,那为何又要屠戮蔺家上下蔺沧鸣想不出解释,望了一眼霁涯,霁涯也是若有所思。
“傀师说过为何去湘禹城又是从何处而来”蔺沧鸣追问。
“从南疆来,听说是按朋友建议前来散心。”严玉霏回忆道,“详细我也不知,你若要打听,不如去客栈查找记录。”
“你还记得傀师相貌吗”蔺沧鸣又问。
“记得。”严玉霏实话说道。
“画下来。”蔺沧鸣掌心一翻拿出画纸,要递给严玉霏。
严玉霏面色一红“我不擅丹青。”
蔺沧鸣静默了一瞬,退求其次“只求形似,无需有神。”
“我不会画画”严玉霏恼羞成怒地一甩袖子提高了声音。
蔺沧鸣陷入死角,一时震惊于竟然还有世家子弟不是谦虚那种,是真的不会画画。
霁涯拍了下严玉诚,严玉诚作证道“长姐确实,不擅琴棋书画,你们莫要逼她。”
严玉霏觉得有点羞耻,她没什么文艺天赋,闭眼冷冷道“我能说的都说完了,你们即使强人所难,我也画不出。”
“主上,你把傀师偃甲的容貌画下来,让严小姐辨认就好了。”霁涯咳了一声提议道,“翰墨丹青亦非人人喜好,不会也没什么,我也不会嘛。”
蔺沧鸣用看文盲的眼神扫过两人,一展画纸铺在空中定格,提笔默写纵生塔中傀师留下的偃甲傀儡外貌。
霁涯凑上去看蔺沧鸣现场挥毫,他的画和字有些相似之处,笔锋果断精确,一支小羊毫挥洒自如,大概是炼制的法宝,无需摆上一套墨砚也能使用。
看着看着霁涯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