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青山寺的时候,要求每天都要把被子折成豆腐块似的形状,否则就要被罚去扫院子,为了不扫院子,她每天都把被子铺的整整齐齐,出来以后她终于得了自由,再也不铺床了,早上起来是什么样,晚上睡觉就还是什么样,小张试图给她铺床,都被她阻止了,她就是享受这种凌乱的不受束缚的感觉。
贺侓显然没有人监督他铺被子,她也是临时起意过来,所以他应该是自发的铺好了床。
不仅是床,他家里的每样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摆在它们看起来应该在的地方。
她的师侄慧灵也有这个毛病,总挑剔她被子不够整齐。
清明师兄说,慧灵这是强迫症。
理应来说,慧灵是不能进她房间的,可慧灵只比长岁小两岁,两人一起长大,她虽然是寺里唯一一个女孩儿,可是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没有这种意识,慧灵几乎每天都会来找她。
虽然辈分她压了慧灵一头,但从小慧灵就少年老成,总爱管教她,每当那时,她就拿出自己是师叔的架子来压他,常常会把慧灵气跑,但是第二天慧灵又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过来找她。
“怎么了”贺侓忽然问道。
长岁拉回思绪,才发现自己盯着贺侓的床发起了呆。
她忽然发觉她最近越来越常想起青山寺。
大概是离家太久了。
她以前出门,最长不超过半个月。
长岁忽然转过身来抱着贺侓。
贺侓愣了一下,然后抱住她,对她这样的亲近还是有些无法完全自然地接受,耳尖微微发烫,问“你怎么了”
长岁把脸贴在他胸口,闷闷的说“我想家了。”
贺侓知道她说的家,就是青山寺。
在长岁那一通通电话里,他也慢慢对青山寺熟悉起来,甚至已经单方面认识了她那些师兄,师侄。
青山寺对他来说,也渐渐成了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长岁从他胸口抬起脸来,认真的说“等过一段时间我们两个都有时间的时候,一起回青山寺吧,我带你看看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贺侓眉眼温柔的轻声说好。
长岁把脸埋回他的胸口,声音轻轻的“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贺侓没有说话,只是抱紧她。
两人长久的相拥,互相从对方身上汲取温暖。
后来长岁往他床上一坐,用屁股在上面颠了颠,试了试软硬程度后吃惊的问“你的床怎么那么硬”
简直跟她在青山寺的木板床差不多。
胖子给她买床垫的时候她特别交代他要买一张软床垫。
贺侓看到她坐在自己床上,呆滞了两秒,随即眼神落到一边,耳尖开始发红,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不觉得。”
“跟我在青山寺里睡的木板床一样硬。”长岁说着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
贺侓迟疑了两秒,才走过来,有些僵硬的在长岁身边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长岁忽然说道。
贺侓转头看她“什么”
长岁说道“就是今天晚上我们在电梯里的时候”
听到电梯两个字,贺侓就想到那个吻,这下不仅是耳尖,连脸都开始红了。
长岁却接着说道“霍经纪当时对我们说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贺侓看着她“什么”
长岁坦诚的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可能会活不过二十岁。因为我师父算出我二十岁会有大劫,在我二十岁之前,我必须要攒满功德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