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也如锄月一般想得单纯,认为小姐能遇到陛下,是一段佳话。
可谁知道,一开始的动机便是肮脏不能见光的。
锄月怔住了,半晌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娘娘若知道这些,该多难过
难怪陛下不敢将徐相府出事的消息告诉娘娘,可是又瞒得了多久
摘星初听到这些时,好似一道晴天霹雳落在头上,当场就懵了。
“但凡陛下对娘娘有几分情意,便早该放弃当初的算计”
“一边说着疼小姐,一边却依旧对徐相府下手,真是两面三刀呸”
摘星骂得痛快,锄月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阻止。
只道原来包括小姐在内,谁都没有真正看透过陛下的心思。
锄月心里乱成一团麻,根本不知道回去要怎么对小姐开口。
往好处想,兴许是那对宫人胡说八道,故意挑拨陛下与娘娘关系的呢
“锄月姐姐、摘星姐姐,客栈到了。”
擦了擦脸,二人收敛情绪,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这家客栈还算精致齐整,想来价钱要贵些,因而住客不算太多,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原先的徐相府。
按理说,相爷早知道陛下迟早要罢免他,就该未雨绸缪,提前备好别的落脚处,怎会匆匆忙忙住进客栈
锄月狐疑地看了摘星一眼,四处打量着。
摘星性子急些,快步走在前头。
徐沛元和方氏确实在这里,二人似乎也没想到两个丫鬟会从宫里出来。
方氏皱了皱眉“你们怎的都跑出宫来,瑶儿身边岂不是没人了”
摘星立马便落下两滴泪,抽泣道“相爷、夫人,陛下不让我们告诉小姐徐府出事的消息。”
她以为二人也会为陛下的行为感到气愤,却只听见相爷深深叹了口气,平静道“瑶儿有孕在身,经不起折腾,这事不告诉她是对的,省的挂念。”
方氏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作罢。
摘星惊愕,便马上将自己听来的那番话细细说了。
锄月心里也紧张,盼着相爷告诉她,摘星听来的都是无稽之谈。
徐沛元眸色沉沉,皱眉道“哪个宫的宫人,知道这些”
这事确实不假,且如今木已成舟,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他只是奇怪,当初商议这事时,在场的人本就不多,谁这么神通广大,竟提前摸清了消息
“这事你们没有同瑶儿讲吧”
“还没有。”
徐沛元这才松了口气“不必和她说,很快便过去了,无须挂念。”
“这怎么过得去”摘星抬起头来,神色震惊,不明白相爷为何会说得这般轻巧。
陛下欺骗了小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难道不应该告诉小姐吗
相爷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继续被人哄骗
她忍不住上前,却被锄月拽住了衣角。
“叩叩叩。”
三声沉稳的敲门声,客栈小二进来,弯着腰,端着茶水送到落座的方氏手边。
摘星挣开锄月的手上前跪下“夫人,您不能看着小姐”
“夫人”
只见那小二放下茶水,忽从袖口内抽出一把短剑
眼前闪过一抹冷冽寒光,摘星身子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
“小心
”
说着猛地扑了上去,一下撞开那小二,死死抱住了方氏。
“噗呲。”
是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