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撞的踉跄几步,手臂却被扶住,符榕一抬头,就看见黑衣少年正站在自己面前。
愣了一瞬,她哇地哭着挂在了他身上。
“吓死我了呜呜呜我还以为我自己被困在这里了”符榕像只猴子一样攀着少年的脖颈,两条腿夹在他腰间,一面哭一面急得捶他。
随着符榕的动作,少年身上的披风系绳变松,终于被她一把将兜帽扯了下来。
她有些愣神,抬头看时,却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即便在昏暗的甬道中,江涉的脸依然好看。他依然束着高高的马尾,露出整张俊俏的脸庞。他黑白分明的眼中仿佛总是闪着一层涟漪的粼光,让人看上一眼就会不由自主被他的目光所吸引。
哭到一半的符榕没想到少年竟然是师弟,她顿了一下,打出一个嗝。
江涉原本复杂的神情怔忪了一瞬,觉得她这幅样子有些好笑,唇角微勾,将她拥回怀里,轻声道,“别怕,没事了。”
符榕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他怀里,听到他耳边这一句轻语,才恍惚发现原来他的声音与平时确有几分相似。只是他好像有点刻意压着嗓音,加上她没多想,这才没认出来。
“咱们怎么会在这里沐景明和顾晚晚呢”符榕虽然从江涉身上下来了,但却仍不肯松开手,依然抓着他两边衣袖不肯放。
听到她第一句话就是问沐景明,江涉原本还带着笑意的嘴角压了回去,他眼珠一转,伸手在符榕脸颊边擦下一滴鲜红的血迹。
他目光一暗,将那滴血迹捻碎在指尖,“那种不自量力的杂碎竟敢动你的心思。”
符榕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没有受伤吧”江涉问她。
“没有,我用你送给我的短刃一刀就把它杀了我厉不厉害”提起方才杀死那妖兽,符榕这会儿有人陪着也不害怕了,兴致勃勃的同他讲了一遍自己斩杀那妖兽的过程。
“没事就好。”他听到符榕安然无恙,眉心戾气稍散,眉头舒展开来。
符榕打量四周,虽然心里害怕,但依然开口安抚他,“应该是传送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才被送到这种不知名的地方来,你别担心,师兄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异样,把我们送回朝云城去了。”
只不过一派淡定的江涉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担心的人,反倒她像只炸了毛的猫。
“也不知这里是哪里”一阵阴风吹过,那股刺鼻的气味再次传来,符榕不由抖了一下。
“杂碎场。”身旁的江涉淡淡道。
见符榕有些吃惊,江涉伸手朝甬道远处一挥,顿时一道气劲在石壁上炸开,将那坚如磐石的石壁炸开了个洞。顿时血肉横飞,她凑过去看,才发现那些白骨并不是镶嵌在石壁之中,而是所谓的石壁整个都是血肉堆成的肉泥,经年累月,一层又一层,才形成了这样坚硬到看起来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
想到自己四面八方所见所闻皆为血肉,符榕胃里一紧,忍不住吐起来。
她不敢去扶墙壁,只能紧紧攥着江涉的衣袖,几乎将这两天吃的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吐完后,她蹲在地上干咳,江涉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喃喃道,“很恶心是么”
“当然恶心,”符榕用袖子擦了一把嘴,“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东西了,我们能不能离开这儿。”
江涉眸中的光亮因她的话而熄灭,他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能说出话来。
这是他曾经生活过不知多久的地方,曾经他也无数次的问自己,他能不能离开这儿,却都没有成功。
直到后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恶心,从万魔窟中心杀了妖兽剥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