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知道他中立不了,在这两片大海之间只有浅浅的一小片净土,还是随时就会被海水淹没无踪的夹缝求存。
至少在还未出现另一个势力形成三角之势之前,他若要继续科举,若要走上官场之路,就做不到独善其身,因为两个势力绝对不会允许像他这样出头之人不被他们掌控。
与其面对那些身残心里变态的宦官,倒不如正常人来的好沟通,即是如此,顾谦就先利用相党一派的底蕴作为他往上爬的助力,至于以后如何,一切都未可知。
“对于让宦官当权,我倒是不赞成。”顾谦模棱两可的说道,他并未直接明言站谁的队伍。
可是钟子期他们已经自动把顾谦的话反过来解释就是他站相党一派,总共就两派势力,顾谦既然对宦官情感抵触,反过来说不就是支持对文官之首的相党了。
“好好好,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就坐下来详谈。”钟子期高兴的说道,有了顾谦相助,他们现在的处境想来能有所改变吧。
“顾谦,并非是逼迫你行事。实在是接下来要说的事关重大,我们也不得已而为之。”钟子期凝重的说道。
顾谦不回话,现在明显是钟子期同林墨青有求于他,他不急,钟子期倒是急了,他沏了一盏热茶送到顾谦身边的靠凳上,说道
“依然是之前的款银案,林大人在追查江河道稽户府的行船日志中发现,在朱逢春离任的前后一年的时间里,来往吨水位的船只记录有十六艘,除了十艘官船,就是被稽户府颁发水道通行证的贺行商会的商船了。
这些年朝廷为了打击走私贩卖,督户府的检疫官往往会记录船身的三次吃水位线,空船之时,货上船之时,以及货到终点之时。
而在澜沧江上过渡的船只都会被河道巡查舟随时上船检查货物及手续,这笔近六百吨的款银怎么可能藏的毫无踪迹
林大人把商会的贺大商人请过来问了话,得到了一年里这六艘商船所有的货物运输详单,再顺着商船的行径路线拷问了所有的供应商跟买家。
无论是供应商还是买家也好都是些记录在各地户部的良籍商户,而且天南地北都有,并没有逻辑可寻
我们推翻了之前常盛所透露的朱逢春走水路把银子送出沧澜地界的信息,至于陆路,不说官道上设有重重关隘,凡是大型货箱必经官兵开箱查验之后方能通行,再加上这来往路上必有行人,这么一大笔的款银在陆地暴露的风险更大。
我们猜测这笔百吨的款银必是还在沧澜地界里,或许之前把走水路的消息故意透露给常盛就是故布疑云,糊弄人的假把戏。”
钟子期说了这么大段的话,顾谦总算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同时心里不免冷笑一声,莫非这钟子期太过高看他了,还是病急了就乱投医,竟想拉他下水。
顾谦拿过茶盏,抿上一口清茶,那窜上来的雾气遮掩了他眼里的明灭光芒。
顾谦心有计较,他知道他现在若是不拿出些真章来,怕是真出不了这扇书房的大门。
顾谦摸搓着手中的茶盖,视线盯着杯身上的青竹叶,忽然抬头直视林墨青,出声道“能确定你查的人背景都没问题,包括那督户府的人”
“呵呵,这元宋朝刑狱之残忍,除了那宦官的督卫厂,就是我羽林卫了,顾公子可要见识见识我羽林卫的刑讯逼供之法”林墨青冷笑着,眼眸冰寒的说道。
看来之前钟子期所说的请,调查,怕是让不少人见了血吧。
顾谦并不理会他言语中的威胁,而是说道“我想知道这阉党同相党的背后是否有皇子的手笔”
噌的一声,林墨青瞬间出剑朝顾谦刺了过去,当的一声,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