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不像之前滚落下来那般用双手护着脑袋,此刻他那双手都用来拽着那公子哥同归于尽了。
苏宁先是觉着脑袋一懵,紧接着一股惊人的疼痛席卷而来,他渐渐的觉着没了力气,眼皮有些厚重的闭上了,然后剩下一片黑暗。
一个浓重药味的房间里,光线昏暗但可以模糊瞧见一张床榻上微微隆起的鼓包,鼓包起伏的非常细微。
然后一阵开门声,竟是顾谦进了屋里,门外留下顾六顺把风。
顾谦闻着药味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靠近了床榻上的鼓包,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不正是那被人剥光了衣袍示众再又从台阶上滚落下去摔了脑袋的苏宁。
苏宁的脸色像似死人一般,经由老郎中诊断后脑勺上的伤口颇严重,按现代来说有淤血在脑以及中度脑震荡,再者其心脉有损,郁结不散,怕是有性命之忧。
“苏兄,你可能听到顾某的说话声”顾谦微微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着原本呼吸微弱,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苏宁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并且脸色涨红,呼吸喘的像拉破旧的风箱一般。
突然,闭目的苏宁刷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半坐而起,朝前吐出一大口黑血来,又嘭的一声倒了下去,双目瞪大着竟再也没有了呼吸。
至于顾谦在耳边说了什么,现下已经无人在意,苏宁最终的结局顾谦早就给他安排好了,如今只是收割而已。
顾谦嘴角泛起冷笑,抚了抚衣袍转身离开了,无人会知晓他才是苏宁惨死的幕后黑手,这不,他的双手依然洁白无瑕。
之后苏宁死亡的消息传遍了学院,院长忙着处理苏宁的后事,先派人去告知苏宁家里人来认领回去尸身,同时又严厉的把那四个逞凶的公子哥开除了学院。
这四个公子哥背了人命官司倒也收拢了嚣张跋扈的气焰,跟着他们的家人打算先等风声过去了再出来潇洒。
至此学院里少了那个被霸凌之人,顾谦依然如往常一般认真学习六艺,又被王阳明开小灶训练起时事政治的论文作答。
气候入秋微寒,渐渐临近了岁末春节的日子,顾谦已经有两年未曾回家,都是书信回去,或是让万全走商的时候带些礼物回去。
明年下旬他就准备去往道台省参加乡试了,一来一回也要个一月多的时间,所以今年这个春节他打算回桃溪村跟顾家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