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兆满心沉浸在“师弟突然好有礼貌还对我道谢”的情绪里,温柔回道,“是的。”
秦尧一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旋即又平静下来。
说到楚辞,赵兆动容,他认真地告诫秦尧,“小师姐是个很善良的人,对你很好,要是以后在相处的过程中,你发现她和你想像的不一样,你也不能欺负她,不然就是辜负了她。”
这是在委婉地说楚辞不是他所思念缅怀的人。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记着的,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有不同也是人之常情。”秦尧平静地说,毕竟她长大了,他们也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那就好,”赵兆安心了,“只要你们两个都好好的,师父的嘱托我就完成了。”
“你去睡吧。”赵兆赶他走,“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你就又少休息了几个时辰。”
秦尧欲言又止,走之前难得善心大发,补充一句,“不用全看完,我整理出了一部分重要的,你可以只看那些。”
“我看到了。”赵兆冲他安抚一笑,“放心,大典之前我肯定会弄好的。”
秦尧随便吃了一点东西,蒙头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午时就起身和近卫再次确认大典祭天时的护卫安排,查找漏洞补缺不足,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忙了整整一天直到夜里,筋疲力尽地躺下小憩一会儿,可是一想到后天的大婚,突然就没了睡意。
他睁着眼睛看帷帐顶上,过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荷包已经很旧了,边缘因为长久的抚摸抽丝,布料老旧颜色暗淡,抽绳也断过一次现在打了一个结勉强支撑着。
可是秦尧看得入了神。
少顷,他缓缓地把荷包收进怀里,然后起身,召进宫人,事无巨细地把婚礼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过问一遍,然后又跟着他们去看所有要用到的器具钟鼎,还把楚辞的穿戴从头到尾关心一遍。
问完了就不说话了,底下的宫人惶惶然,生怕有什么不合他心意让他大发雷霆,好半饷秦尧才挥挥手,“都退下吧。”
突然被召来宫人没敢问为什么,这时候让退下,就算一头雾水也没人敢出声,轻手轻脚地躬身退下。
秦尧静坐半响,直到夜深人静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突然推开窗户翻身跳了出去,在月下踩着树梢的叶子,一路急行到楚辞的住处,不推门不扣窗,不走大路不惊动任何人,推开楚辞的窗户脚步很轻地跳进去。
他像一只大猫一样,落地消无声息,连呼吸都又平又缓地融入夜风里,安静得就像是不存在。
楚辞闭着眼睛睡觉的样子很乖,睫毛又浓又密地搭在眼睛下,鼻尖莹白,像是落了一线月光,唇色很深,小巧的下巴压着被子,面容恬淡,犹如月下花瓣里安眠的小花仙。
秦尧没想吵醒她,就停在几步远的地方,目不转睛地在黑暗里看着她。
其实是看不清的,夜又黑又浓,遮挡了全部的视线,可是他看的很认真。
楚辞侧着脸在被子上蹭了蹭,模模糊糊地翻了个身,侧躺着把被子角压在脸下,半梦半醒之间迷糊地睁了一下眼,就看到床前黑漆漆地站着一个很高的的影子。
楚辞一瞬间就清醒过来,她飞快地坐起来,咬着被角往后退一直靠到墙上,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包起来只露出眼睛,像只受惊的兔子瑟瑟发抖地看着他。
“是我,别怕。”秦尧说。
可是楚辞还是害怕,她甚至又往旁边躲了躲,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声音发飘,气若游丝地问,“可是你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
“”第三次了,秦尧在心里默数。
他开门见山地说,“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