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冷着脸“不是。”
转身回屋,孟晚跟着进来,他居然也不管。
油纸伞放在门口,不断有水顺着伞面落在地上,孟晚站在油纸伞一旁,略局促道“不知是否有干爽衣物”
裴钰甩过来一套女装,孟晚盯着裴钰,裴钰以为她怕这是死人穿过的衣裳,解释“不是我亡妻的。这是我之前出去谈生意时穿的。”
暴雨,陋室,年轻少女,与年轻寡夫,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暧昧。
裴钰虎下脸,抢衣裳“不愿穿就不要穿。”
孟晚赶紧护着“哪里有不愿,我是想换,但你在这看着不好。”说着她带着些试探的意味道“又不是夫妻。”
裴钰这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也糊涂了“当谁想看。”说罢背过身。
屋子小,将脱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声音衬得无比震耳。
里衣也备好,孟晚毫无心理障碍地换上。
院子里只有一间卧房,孤男寡女,的确不好安置孟晚,裴钰为难时,孟晚只管笑吟吟看他,看得裴钰无比焦躁“你说你还待在门口做什么若早去镇子上,现在也住上舒舒坦坦的客栈了。”
孟晚实诚道“没银子,住不了客栈。”
裴钰额头青筋鼓了两鼓。
实在没地方住,只好找干草与棉垫子搭起来,叫她睡在灶房。
重新躺下,裴钰回想今日,觉得自己简直像中蛊。越想越脑仁儿越疼,一揉,烫得跟火炉似的。恰逢这时屋门被人敲响,除孟晚不作他想,裴钰合眼,不想理她。
这一合眼,便晕睡过去,再睁眼,是被踹门的声音吵醒。
门板摇摇欲坠,为了防止自己仅剩的财产再遭迫害,裴钰不得不撑起酸乏无力的嗓子“别踹了。”
哪知声音太小,直接被外边雷雨声盖过。
咣当,门栓硬生生折断,孟晚终于锲而不舍地进来,一看,果然出事了。
裴钰已经快晕过去,手指指着这个方向,不知嘴里在说什么。
孟晚赶紧跑过去,捉住这人的手“郎君,你怎么了”
裴钰深吸一口气“你给我滚。”
显而易见,烧到手脚无力的裴钰武力值大幅度降低,已经镇压不住孟晚。孟晚非但没有走,还擅自将棉被与干草抱过来,又拿来碗姜水“其实在下是来送水的。”
见暂时赶不走她,说话又说不听,裴钰只好闭上眼睛拒绝交流。
屋门被孟晚拿板凳顶上,至少不会往屋里灌风“郎君真不喝”
裴钰不理不睬,真入睡一般,孟晚偷偷笑了笑,将姜水放在桌上“那夜安。”
随后便真在干草堆上睡着,甚至裴钰夜里渴,主动叫她都没反应。
裴钰气得七窍生烟,想要起来,差点直接摔下床,便用力,将木枕丢下去砸她。
孟晚惊醒,面对黑煞神一样的裴钰一点也不怕,更没有起床气,笑眯眯就起身“这就去。”
你明明就没睡着。
当然,我一直醒着。
那你还装睡这时候不应该积极表现000近来越来越愿意与孟晚讨教问题,孟晚也乐得教它感情之道,重在收放,一直收紧只会叫人喘不过来气,又不在意,得不到好结果的。
000暗自琢磨,将这句话记录在档案里。
这是上个世界结束结算时主系统给它下的新任务,每当见到宿主反常举动都要记录在案并追问原因。
裴钰看她搬板凳,皱眉问“水不就在桌上”
“在灶上温着一锅。”
裴钰冷哼一声“浪费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