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自然是知道孟晚为了谁。可越是清楚,就越是煎熬。
“看你这坐立不安的模样。”孟小莲给他倒了杯茶“妻主的状纸已经递到郡守那里,不要急。”
裴钰啜着茶,嘴角一夜一个火疖子。
“小莲哥,我想去看看她。”
孟小莲看不过眼,长叹一声“那不能自己去。待我去和妻主商量商量。”
隔日,挑个孟宣没事的下午,三人一同乘马车去了镇里。
孟宣原本也是要当县令的人物,又生长在孟家县,与县衙里大大小小的头脑都有些交情。况且拿银子看人一向是风俗,不必通过许丰,于是三人顺利进去监牢。
有一狱卒领路,另一狱卒悄悄要走,给许丰通报消息,被孟宣一把扣住膀子“你要去哪里”
狱卒擦了把汗,知道孟宣也是个不能得罪的主。
“不去哪,不去哪。”
孟宣将她强留下来,跟上前面三人。
当朝律法规定,男人与女子要分开收监。女子监牢里尽是衣着破败的女人,行走间,两侧不断有异味袭来,环境乌烟瘴气,孟小莲忍不住拿袖子挡了口鼻。他是嘴上不留情的人“这都什么味道。”
引路的狱卒笑嘻嘻道“臭女人味呗。”
裴钰心里更是难受,孟晚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大家小姐,为他已经在这里受过三天的罪。
压重刑犯的牢房都在里头,越往里,反而血腥味更浓一点,压过了其他腌臜味。
孟晚被单独关在最里边,正枕胳膊躺着。还穿着被抓走时的那件素白衣裳。看模样还好,没瘦没伤。
牢房是开不得的,只能隔着铁栏杆说话。
孟宣四人留在五步远的地方,让裴钰独自向前。
真见了面,裴钰却又一句话说不出来,桃花眼泛了水光,连忙低头一抹,打开手里的食盒,送去孟晚面前。
孟晚皱着脸,有点抗拒“三天没有洗漱过。”
成功将裴钰气笑“都什么时候了,还穷讲究。”
孟晚只好接过帕子,擦了手,又拿起肉夹馍,表情复杂地吃起来。裴钰满腔伤感,被她矫情冲淡一半。
“你受过刑没”
“没有。”孟晚道“只一直被囚着。”拿水囊里的水再淑过口,才觉得口里清爽点“外面怎么样”
裴钰挑好的说“状纸已经递上去了,正在等消息。听闻那郡守是个铁面无私的,你一定没事。”
孟晚扬扬眉,看他通红的眼眶,招手,叫他凑近点,低声道“玉佩当了”
“嗯。”
“那药也配出来了”
裴钰点点头,孟晚道“那就好,别忘记日日清晨在村口守着。”
裴钰不解,但应承道“放心。”
郡守薛如清正廉洁,大公无私,只有一个弱点,就是那患了哮喘的宝贝儿子薛嘉。偏那薛嘉被惯得无法无天,成天要离家出走,资料显示,就是几天后,薛嘉病发横死在村口。原轨迹也是因为这个,许丰栽赃嫁祸孟宣成功,导致孟宣枉死,从此她在孟家镇一家独大,为后来她青云直上的仕途奠定了基础。
裴钰这一会走后,好感度已上升到95。孟晚盘算着,再刺激两波又能功成身退,心情大好,牢饭都多吃几口。待几日后薛如亲自提审,裴钰发现孟晚不但没有想象中的憔悴,因为光吃不动,脸颊反而多了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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