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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037(3/5)
会变成一些一些其他的东西,你不妨想像一下,一棵香料树,一株红珊瑚被贩卖,被收藏,总之,一切的开始仅仅是因为你留了一滴血给巫师。”
    “听起来比火枪还危险。”
    “不一样。”那人想了想,“人类的血肉之躯可挡不住一次火药的炮轰,然而照理来说,诅咒却可以被抵御。”
    “怎么抵御”
    慢悠悠的、骗小孩的那套,“勇敢、纯洁的灵魂能抵御一切。”
    “勇敢。”他甩甩手上的伤,“照你这么说,我得勇敢,我不能害怕,首先就该蔑视疼痛和流血。”
    异域之人哑口无言。
    “讲点好的,别再拿可怕的睡前故事吓唬他。”每次都会这样打断恐吓的是母亲。
    在那些黑漆漆的长夜,她提灯从门外走进,拉上天鹅绒的窗帘,点起壁炉里的火光,确保屋内的每场安眠。是否所有孩子在母亲眼里都是异常脆弱的样子她问询每个讲给幼童的床头故事,剔除那些黑暗阴森的,留下那些不会引发噩梦的。
    当他把鲜血淋漓的伤口递给医生,她总在一旁提醒“轻一点,你弄痛他了。”当他闯祸被父亲教训,她总是不认同地皱眉“言语是利器,你把他说得眼泪汪汪。”
    他从来不觉被吓唬,也不怕疼痛,更不要说冒眼泪了,然而在母亲的柔声细语里,任何反驳似乎都是言不正名不顺的事。他时时懊恼,以至于决定少闯点祸、也尽量别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
    所有关于收敛与谨慎的教育里,她的话总是最有效的一课。去往她的书房的时候,他得藏好每一道新冒出来的伤口。
    那是个摆满金属零件的房间。
    锁扣,钥匙,滴答滴答的钟表,不同制式的火枪,他能在那里认全所有金属。然而进屋之后,最常闻见的气味却是花香,来自窗外花田,来自桌上花束,来自屋子主人的袖摆和双手。
    “又受伤了”她从羊皮纸堆里抬起头,一眼就能看出所有,“火枪的炸膛”
    “一次。”他说,“枪口对面的海盗比我受了更重的伤。”
    母亲拉过孩子的手,端详透血的绷带。
    “跟枪口朝向了谁无关。”她摇摇头,“最常被火药所伤的一直是最常和这种武器打交道的人,艾格,你会不断受伤。”
    “我不怕。”他知道那是自己会打一辈子交道的武器。
    “我知道,什么都吓不倒你,你是最勇敢的那一个。你几乎快长大了。”她捋顺他的头发,“但是我会害怕。”
    火枪,最新式的火枪,一把五岁幼童也能安全使用的火枪很难想象那种危险的武器会出自这样一个花香四溢的房间,就像那些海盗与贵族们那些真正的海上掠食者们也很难想象,这种带来了巨大变革、令北海天翻地覆的武器的诞生仅仅是因为一位母亲的恐惧。
    人性并不共通,艾格曾想。
    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也许远大于人和兽类。兽类饱食后常懂餍足,而贪婪之辈永远在张着血盆大口,人们会背叛,会筹谋,会有漫无止境的欲求。
    哪里有宝藏哪里就有争端,所有平静的前提是这种武器诞生在了加兰海姆雪山和冰海教会了人们用最冷酷的方式掠夺,也教会了人们用最坚固的方式守护。他们是冰之群岛的统治,是最无畏而古老的强大家族,海雕飞过的地方会留下加兰海姆的信,鲸鱼游过的地方将扬起加兰海姆的帆,人们夸夸其谈,宣扬海神无处不在,在人间留下的名字叫做加兰海姆。
    他们可以在任何混乱之地守住每一条岸线的平静。
    城堡一如既往巍峨,海岸一如既往坚固,那个本该平静一如既往的夜晚始于一场噩梦。
    他在黑暗里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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