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跟我住在一起的美术学生菱田春草,”把绫月芽衣安置在车厢里后,森鸥外转头跟她介绍车里的另一位乘客。
“发生什么事了,欧外先生”菱田春草的目光从绫月芽衣受伤明显的手掌滑过,在触及她双腿划破的裤袜时,皱起了眉头。
“这位小姐被我们的马车撞到了,”森鸥外自然的拉过绫月芽衣的手,小心的让有伤口的那一面向上放着,“恰不巧,今天我没随身带着医药箱,所以打算先带着这位小姐到家里处理一下伤口对了,小姐,我们见了这么多次,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互相通报了姓名之后,马车上就陷入了沉寂。菱田春草本来就是不多话的性子,绫月芽衣现在也不太想说话,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而森鸥外担忧的注视着她手上沾染了碎石砂砾的伤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开口打破寂静。
一直到了马车行驶到森鸥外的家,他第一个跳下马车,然后对着车里伸出手。
“小心一点,小姐,来,握住我的手。”
森鸥外的住宅是位于神田区的一栋豪华洋馆,这本来是他伯父的房子,但是这位伯父目前离开了东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于是这里就借给了森鸥外使用。
“对小姐真是相当过意不去,”森鸥外牵着绫月芽衣进了洋馆一楼的日光房,没过多久,就有女佣拿着他的医药箱过来。
“处理不当的话,说不定就会在这美丽的肌肤上留下痕迹,”森鸥外以痛惜的口气叙说,与之同时,他用镊子夹住消毒棉清理绫月芽衣伤口里的外物。
沾了药水的消毒棉跟伤口直接接触,并以粗糙触感拭去里面砂石的感觉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相当痛的。
“真是位勇敢的小姐,马上就好了,”森鸥外注意到她一声不吭也没闪躲的态度,欣慰的点了点,然后如他所称的那样,马上快好了的意思是他加重了清理的力道,狠准快的一通扒拉。
都说十指连心,大抵手掌也算在内,恍惚中,绫月芽衣以为自己是在接受审讯。
“好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伤口不要碰水,”抹上外伤用的药膏,森鸥外在裹好的纱布外部打了一个小小的可爱的结。
“腿上也疼的厉害吗,我来看看,”森鸥外蹲下身,用手挑开裤袜划破的地方,“这边问题倒是不大,只是轻微的擦伤,接下来”
默默无言跟了他们一路的菱田春草终于忍不下去了,他忍无可忍,从后面扯着森鸥外的衣领,把他从绫月芽衣身边拉开。
“她如果觉得疼就自己说了,欧外先生,”他用严厉的目光看过去,“就算欧外先生对前卫的洋装再怎么感兴趣,也不要在未婚女性的腿上摸来摸去。”
“还有你,”严厉的目光一转,投向了绫月芽衣,“虽然是为了处理伤口,但一个大男人对你上下其手,你都不会反抗一下吗”
“如果欧外先生真的对我抱着坏心思的话,就算我反抗也没用,”绫月芽衣勉强支撑着眼皮说,“对方是陆军一等军官,而我只是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孤身女性,徒然挣扎的话,只会让自己蒙受不必要的伤害。”
“好了,”森鸥外轻轻的拍了拍手,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春草,不可以欺负这位可爱的小姐,”他轻轻的责备了菱田春草后,“虽然我对小姐还有很多想了解的事情,但是不急于一时,今天先到这里吧,文小姐,”他呼唤在一旁等候的女佣,“麻烦你带这位小姐,去可以休息的房间,”他对绫月芽衣投以温柔的微笑,“有警戒心是值得称赞的行为,但是我不会对你做坏事的,先好好休息一晚,有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