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察觉到这位贵主儿的提防, 见好就收“那奴家就不留诸位了,慢走, 不送, 得了闲手痒痒记得来玩两把。”
傅魁倒是心直口快,立马拒绝了“不玩不玩, 赌钱可碰不得”
明霞掩口媚笑, 姿态风流地一转身回赌坊去了, 那推人出来的打手们见了她皆是毕恭毕敬地让路。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 傅棉棉都见惯了周围女子温柔逢迎, 还从没见过这等肆意轻狂的女人,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廉蔚见状, 以为她想进去玩两把“怎么你想赌”
“不不不”
傅棉棉忙摇手否认,与哥哥随他一起往他住的地方去。
他们原本以为,廉蔚住的地方是客栈之类的,谁知他竟领他们来了城中一处地段极佳的三进大宅院,里头窗明几净, 像是新打扫过的,还有管家小厮迎接。
傅棉棉将这儿四下环视了一遍,试探着问“廉大哥, 你不是说过你们家快破产了么,租这么大的宅院,要费不少钱的吧”
走在前头的廉蔚脚步一滞,像是想说什么,想了想,压下没说,只是默认道“近来生意有好转,也不至于租不起。”
三人在花厅中坐下,傅棉棉才将方才为何去的赌坊说了一遍,尽管她说得冗长,廉蔚还是听明白了“所以你们打听到了那个王二郎欠了一百八十两银子,加上利息五十两,之后打算怎么办”
傅棉棉像是成竹在胸“我就去同春芳姐姐的婆母说,只要她替病大郎签了放妻书,我们将当初王家给谢家的彩礼如数奉还,她纵是狮子大开口,也不过这二百三十两吧我们咬咬牙,也出得起。”
廉蔚却摇摇头,皱起眉头“你就没想过,一两银子不出地将她救出来”
傅家兄妹一愣,对视一眼“这怎么可能呢”
廉蔚低头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这并不是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使点计谋智取,未尝不可。”
傅棉棉见他这副慢条斯理的做派,不知为何竟生不出丝毫的怀疑,毕竟除了中途失忆的那段时间不太靠谱,其他时候他都是十分令人赞服的。
“那如何智取啊”
她与哥哥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待他简略说罢,傅魁有些忧心“不会弄伤春芳吧”
“你们事先与她通个气,以免她受了惊就成。”
廉蔚说罢,似是想到了什么,打量他一眼“虽说乡野村里的礼教不如京城,却不乏许多长舌妇,届时若有人说三道四”
傅魁腾地站起来,握紧拳头“我护着她”
廉蔚点头,嘱咐道“夜长梦多,后天我助你们行事。”
傅棉棉已是迫不及待了,摩拳擦掌“明天呢明天要准备些什么赌坊老板那边需要我们去打点么”
廉蔚看向她,目光多了几许温柔“不用,那边是我三言两语的事,明日,你需陪我去看几处铺子。”
“铺子”
“是啊,我们要开铺子的,没忘吧你既然是当地人,选址的事自然得请你过问。”
傅棉棉不知是因为被他捧了这么一下,还是察觉他注视的目光似笑非笑,忙低下头,脸有些微的酡红“哦,没忘没忘,你的定金我一文都没动,收着呐这事好说,我定多用些心、好好挑挑”
“那就好。”
傅棉棉抬眸望去,只见他又恢复了那副贵公子的端持,低眉品茗,生生将这清雅的花厅映照得贵气满堂。
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