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纪目光瞥见大帐拐角露出的衣服袖角, 半眯着眼睛, 意味不明道“帮我”
孙靖雪听他动了心思, 连忙道“永安郡主仗着圣上的宠爱对世子肆意欺凌, 无非就是因为世子自小便在皇城, 势单力薄,没有倚靠,而我孙家有太后,太后虽不是圣上生母,但圣上是太后养大的,圣上仁孝,敬重太后,世子若能与孙家结亲, 有太后在,圣上必不会放任永安郡主之流寻世子麻烦,亦会助世子守住平阳王世子的位子。”
孙靖雪充满信心的看着宗纪,在她看来,宗纪虽才略过人,得圣上赏识,但却不得平阳王宠爱,他又自小便被圣上以保护的名义扣在皇城,平阳属臣百姓只知侧妃所出的二公子,早就忘了还有他这位世子,他在皇城也没有结交世家大族,将来他回到平阳,无所依仗,未必守得住世子之位,与皇城世族结亲,是增添实力最好的法子。
姜妤听着孙靖雪的话觉得这姑娘脑子缺根筋,蠢透了,似她这般闺阁少女春心萌动实属正常,但这么上赶着要被人利用的着实不多见。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见身着玄衣的宗纪,月光下,面如冠玉,姿态丰仪,仿佛极世间美好于一人,绝代风华,说得应该是他这样的人。
她收回觉得孙靖雪蠢透了的话,这种没经历过世事的闺阁千金,被他迷倒,愿意身先士卒,倒也情有可原,就是不知宗纪愿不愿意笑纳这番美意了。
宗纪半侧着身子,看都没看孙靖雪一眼,淡淡地说“孙姑娘心思缜密,小小年纪便能深谋远虑,只可惜,在下此生只想替圣上尽绵薄之力,与孙姑娘不是同道中人。”
孙靖雪急了,“不管世子是怎样的人,我都愿意喜世子之所喜,只想以一片真心,求世子怜惜。”
宗纪唇露讥笑,“喜我之所喜既然如此,孙姑娘为何还要贬低永安郡主。”
姜妤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姜誉憋着笑,凑到姜妤耳边低声说“世子的意思是喜欢你。”
姜妤瞪他一眼,捂住他的嘴让他别乱说话。
孙靖雪神色变了变,摇着头说“世子这是何意,难不成世子真的喜欢姜妤”
宗纪不置可否。
孙靖雪道“世子,你怎么能喜欢姜妤那种女人,她八岁便故意将手帕丢入湖中逼你去捡,害你风寒入体,在你的寝殿中放毒蛇,企图害你性命,世子怎么能喜欢这种心肠歹毒,作恶多端之人。”
姜妤抿着唇角,心口有些不是滋味,原来原主还做过这些事情,她都不记得了,身边的几个丫头也都没给她说过,她还以为原主欺负宗纪都没有成功过呢。
“孙姑娘,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你说的这些,可有凭证,如果没有,便是信口胡诌,污蔑当朝郡主,是要治罪的。”
“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世子你很清楚,我说的句句属实。”
宗纪说“你说的这些,我一概不知,永安郡主聪慧伶俐,心地善良,重情重义,灵动可爱,做事坦荡,今后,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污蔑永安郡主的话,否则,我虽势单力薄,却也替圣上掌管刑部,不介意请孙姑娘过去做做客。”
孙靖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掩面低泣。
宗纪转身离去。
姜妤趴在营帐上,瞧着他颀长的身形,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