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即便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甚至知道这件事的几个步骤,景轩却没有办法阻止它的发生。他的势力还太过弱小,无法左右朝中的政局,他也无法变出一个和萧毓一样能说服周皇的人。
一番分析下来,几乎就要让人产生“大事休矣”的绝望,但景轩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绝望,上一世几次三番面临绝境,他都能冷静地地寻找机会反击,而除了最后一次他都成功了。
如果这一世无法避免成为质子,那么他就开始重新审视这件事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利益。或许正是因为景轩老是感叹这一世的命运一点变化都灭有,太过无趣,于是老天就给了他一个“有趣”的新路线。
想到这里,景轩让林远把书桌上的原来摆的笔筒撤了,换上这个象牙的“替孤好好谢谢李公公,告诉他这份心意孤一定铭记。”
当周皇单独召见景轩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筹谋。
这是这一世景轩第一次单独面见他的父皇,这个给了他生命目光却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最后被他亲手弑杀的男人。此刻,周皇正注视着他。
“轩儿,坐到朕的身边来。”周皇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他们此时坐在御花园的一座凉亭中,正对着太液池,视野开阔,侍候的宫人都远远退开了。
景轩露出有些受宠若惊的神色,坐到了周皇身边。周皇的目光转向了太液池,有些感慨“你幼时在太液池边玩耍的情景还在朕眼前,转眼间却也要离宫开府了。”
既然周皇要叙亲情,景轩自然不能说自己小时候怕水,从来不到太液池边上玩这种实话,于是他也注视着太液池,一副正在追忆过去的样子。
“你们都长大了,朕却老了。”周皇叹息。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怎能说老”景轩急急接道。
“以前朕尚不觉得,这几天批阅奏折,却发觉精力开始不济了。”周皇继续叹息。
“父皇勤于政务,想必是这几日政务烦杂,让父皇烦心了。”
“说到政务,前线的情况你可知道”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儿臣身为皇子,怎敢不关心前线战事。”景轩知道正戏来了,适时地表达自己很关心战事,而这种关心只不过是身为皇子的责任,没有任何其他企图。
“让朕烦心的,正是这前线战事。我们和楚国僵持已久,再拖下去只怕便宜了南边的越人和北边的天狼。”
“那父皇是想和楚国和谈”
“眼下和谈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其他条件也就罢了,互送质子一条却让朕举棋不定。”周皇一边说,一边注意景轩的神色,见他低头不语,便要搬出早已准备好的话。
“父皇,请您答应儿臣一个请求”没想到景轩忽然跪在地,行起了大礼。
“轩儿,你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周皇皱起了眉,以为景轩猜到自己的目的,因此抢在自己开口前推脱。
景轩没有起身,只是抬头看着周皇,神色坚决“父皇若真的要送质子入楚,便派儿臣去罢”
“轩儿,你”周皇没有想到景轩居然主动请缨,微微一愣。
“儿臣享锦衣玉食,封膏腴之地,却无寸功于国,本就心中有愧。太子身关国本,赵王居于要职,皆不能轻动,余下的诸兄弟之中,儿臣最年长,理应由儿臣去。”
这便是景轩的打算,既然他已经被周皇内定为质子的人选,那么与其等周皇下旨,还不如自己主动要求去。
周皇没有接话,亦没有让景轩起身,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而景轩继续道“父皇、母后与母妃跟前有诸位兄弟尽孝,儿臣十分放心,而且儿臣尚未婚娶,并无其他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