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闺女着实太放纵肆意了,甚至连威胁张真人、欺瞒贵妃、设计五殿下的事儿都敢做出来
傅夫人闭闭眼,猛地再开,见傅绛仙仍是一脸轻松,半点不曾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她不由冷声道“这婚事再怎么不好,也有你老子爹和老子娘给你筹划着,你一个闺阁女儿,怎好自己插手自己的婚事,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从古至今,哪有自己给自己退婚的还敢要挟张真人为你办事,你就不怕天上神佛饶不过你,日后得下阎罗殿问罪”
傅夫人长长吸口气“果是爹娘往日惯着你,把你养成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儿。从今儿起可得好好学学规矩,该请几个夫子过来教教你何为妇德女戒了”
说着,便提声把院外立着的许妈妈叫进来,冷声问“去外头书房伺候的林顺德那里问问,让他打听打听现在京里可还有补缺侯职的文官,赶紧送去束脩,请来教教这不成器的孽障”
许妈妈跪在地上喏喏应了,傅夫人补充又道“你再去打听打听宫里出来的嬷嬷有谁,以及京里善女工通诗书的女夫子有谁,一并请来几个,仙儿这是不能再纵着了,总有一天得出大事儿,竟不如学学那苏家的孩子,多读点书,既能明事理,也能稳心性。”
许妈妈瞧了眼也跪在地上的傅绛仙,她正满脸不服气,欲言又止,因想她们姑娘可是从来不看书本不动针线的,也就侯爷在家闲时教个几句“之乎者也”,不过是让认得字,可从没大动干戈地真让钻研。
想要硬着头皮劝几句,但见傅夫人面色不好,哪敢再说,应声便出院往外间书房去。
傅绛仙一等人都出去,压住的那番委屈惊讶立时翻腾起来,她蹭得从地上跳起身,道“娘,我不要读书,也不想学针线,你就是请来了,我也不学,你要逼我,到时候我就把那些夫子们都打个臭死,看他们敢管我不管”
“放肆”傅夫人一听这话,气得二佛升天,“啪”地一声猛拍座边案几,“你再犟嘴,我就用这鞭子”但傅夫人哪里舍得,又知傅绛仙不受这鞭子的吓,道“今儿就给我在院子里跪一晚上。”
傅绛仙素来是被阖府宠着纵着,这会儿来了气,她更不理解傅夫人的用意,当即哼道“跪就跪,娘你也休烦恼,大不了跪得受寒真死了,大家落得个清净。”
说着,人就磕了两个头,往院外使气性跪下了,满府的丫鬟婆子瞧见了,都忙不迭地走进来劝解道“太太,咱们仙姐儿素来就是个有气性儿的,您老人家何苦与她置气,平白坏了自己的身子,还让仙姐儿受苦,现下虽是初夏,那也得小心身子。”
傅夫人走到门槛,廊下的婆子忙打起了帘子,傅夫人往外一瞧,只见院中排起十几个大灯笼,照得亮堂堂。
傅绛仙板着张脸,气冲冲地挺直背在院内天井的鲤鱼缸前跪着。
傅夫人涩着嗓子道“得煞煞她这性儿了,若是总改不了,任嫁了谁,都不会有安生日子过”
婆子们不敢再劝,端茶来给傅夫人顺气,傅夫人抿了一口,精气神又提回来,撇过脸重声道“天儿呢,这会儿早该从兵部官舍回来了,让来见我,仙儿的事,要不是有他在捣鬼”
接连两日,无事可絮,苏妙真因苏问弦许下诺言,也就放松临帖。十八一大早,兴冲冲地起床,跟王氏前往静慈庵,去舍佛豆儿添香油。
王氏请了赵家,两家一同在静慈寺落轿,一出轿,赵盼藕亲亲热热地过来拉住苏妙真手,与她肩并肩地往里走。
盼藕一见了这苏妙真,就忘了自己才是她正儿八经的好姐妹。柳娉娉瞧见身前二人的相厚情形,心里一闷,装作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