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瞥一眼天空中高悬灼热的金乌,又看了面沉如水的扬州苏运同一眼,阴阳怪气道“苏大人,你把运河封住了这么一上午,我们漕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敢问究竟要查到什么时候。”
押运参政扭头看向运河中渐渐消失的那十数艘云铜巨船,语气越发严厉“苏大人不查铜船,更不查两岸肩挑卖盐的小贩,反而先查我们漕船,若查出来私盐也就罢了,如今查了三十艘也没个盐粒儿。”
冷哼一声,押运参政又道“何况眼下不是官船回空之时,就是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水手漕兵偷贩私盐,也没有这会儿夹带,更没有从盐价高昂的淮扬夹带的,苏大人在扬州也待了半年,难不成连芦私侵淮这回事儿都没弄清楚”
“更别说漕运乃我朝要政,京畿九边的粮饷吃食皆仰仗于此,若都误了期限,苏大人,下官也只好如实上禀,尽数算在你们运司衙门的头上”
押运参政这么连着一大堆,也把运司衙门的其他人唬得面如土色。扬州运副一咬牙,走到神色阴沉的苏问弦跟前,低声劝道“运同大人,盐政大人那边来话了,说我们运司衙门该及早放行,不要误了漕运大事。”
忽见得一侍卫从人群中挤进来,对苏问弦附耳低声说了几句,随即扬州运副就见得这位年纪轻轻的运同苏大人讥诮一笑,冷眼瞥那押运参政谢静一眼,喝道“来人,先把码头的那些商船货主全部押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