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我和赵大人七殿下都觉得荒郊野外地不能有女子敢露面,后来见他久久不归,更觉蹊跷再后来你给我的这把匕首就派上用场了不过我和傅二哥都没怎么受伤,就赵大人和七殿下挂彩得厉害”
“傅云天这德行再不改,早晚得败在女人手上”苏问弦听着听着,神色渐渐转为阴翳,他深深吸口气,方冷冷道“难怪方才在城门口时他躲躲闪闪地也没好意思跟我说话,原来是差点牵连到你”
苏妙真这一路上早看傅云天不顺眼了,且她知道苏问弦在那些朋友中和傅云天最相契,故此刻听他把傅云天狠狠骂了一通,极是满意。
她撺掇着说了几句“就是就是”,见苏问弦开始寻思着要替她撑腰出气让傅云天吃些苦头,越发眉开眼笑,拉着苏问弦,连连夸他知道心疼妹妹,是好兄长。
苏问弦本就极怜极爱她,此刻见她乖巧可人;更柔声柔气地喊了几声“好哥哥”,心中更是柔情无限。简直恨不能把傅云天拉过来当场打上一顿,好讨她欢喜。半晌,才想起苏妙真言语中的某处不妥。
苏问弦皱眉问“真真,你方才说了七殿下他又是怎么回事”
苏妙真闻言,就赶紧把遇见宁臻睿后的种种细枝末节都给他讲了,只避开了她贴身服侍宁臻睿更之处,最后奇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去杭州反而来了湖广,问他他也不说还把我骂了一顿,苏州织造的案子他难不成也都查完了”
苏问弦沉思片刻后,略道“许是他想去替皇上探探珉王,你也不用替他操这个心”
又冷哼着卷起苏妙真的袖子,指着她狰狞伤疤,沉沉道“你一个女子,犯得着搏命去保护他一个男人他身边跟的人手也不是用来装点的幸而那些反贼不成气候射箭也没准头,否则你如今哪还会有命在”
苏妙真听出他的敷衍,也不欲再问。后见他又开始教育自己,立马不满道“哥哥你有没有一点远见了啊这里是爹爹巡抚的湖广,宁臻睿要是把命折在这儿,我们全家都落不着好再说,你懂什么,这叫感情投资政治投机万一他哪天要是得登大位,我不就是护驾过的大功臣了,到时候说不得还能带挈着哥哥你鸡犬升天一起得道”
苏问弦起先见她发恼模样就觉可爱可怜,又听得这番乱七八糟的话,更是忍俊不禁,也就不去计较“鸡犬升天”之话。
他弹了弹她光洁如玉的额头,含笑轻斥道“口无遮拦你再这样随便讲话,我怕自己还没被你带挈着得道,就得先丢命升天了再说,你觉得他那个脾气能当天子”
苏妙真斜他一眼“不是你说的五皇子三皇子都不中用,二皇子又没存在感,皇上不喜欢那年纪稍长的皇子中,勉强算人才的可不就一个他了么,我当然要早早抱上这棵大树了你这表情什么意思,觉得我异想天开么”
她自觉一切逻辑完美无缺,无可指摘,但见苏问弦憋笑,也大感丢面,掐着苏问弦不依不饶起来。
“真真,你把这皇位之争想得也太简单了”
苏问弦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见她被促狭得不悦瞪眼,大有要使性子的架势,便柔声哄了几句,附和低笑道“你说得对,哥哥以后就靠你了”
直到见她转嗔为喜,苏问弦方慢慢抚着那雪色上的猩红,道“你要是回苏州了,这伤口肯定瞒不过顾长清烧伤还可以搪塞,箭伤却没法解释到时候你待如何”
苏妙真一愣。她自打从沙市逃难开始,就刻意没去深想这个问题。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