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真得知自己撞到了不得的宫闱隐私,她正想拖着身旁的小宫女寻机溜走,却眼瞧着那年长太监又急忙走过丹墀,将落在地上的落叶落雪踩得嘎吱作响,苏妙真只得顿住脚步,心急如焚地眼见着那太监将门栓插上,又小心翼翼得把汤羹敲门送入殿内。
殿内的人没有用汤,窗户映出两个模糊的交缠人影,落雪声伴随着暧昧响动在这一方小小宫苑内涌动。。
雪渐渐下大了,假山南边的池塘面悄悄挂上薄雪,苏妙真绞尽脑汁想不到脱身办法,只得默默祈祷里头的人快点完事走人。
天色愈暗,听见里头声响渐歇,那两个太监探头探脑地在月洞门附近走来走去。
苏妙真心急如焚之际,忽见一直在旁默不出声地小宫女却忽然站起身,她扭头看了苏妙真一眼,暮色已至,苏妙真也没瞧明白她的神色,只心中一沉,但没及她想明白,电光火石之间,这小宫女就扯着衣裙冲了出去
“后宫禁苑,怎么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这里头是哪个殿的侍卫幸亏我和储秀宫的宫女一起看到了,不然说出去怎么会有人信”
那两个太监被这突如其来地叱问声惊了一跳,一个忙冲上去捂住嘴巴,一人忙捆住手脚,里头的人似乎听见动静,还没出殿,却见那年轻太监死死卡住宫女的脖子。
小宫女似没料到对方立时就下狠手,嘴巴一张一合拼命要说些什么,两个太监却不给她机会,她拼命扑腾着手脚,那年长太监怒而摇头,“你在干嘛,还不把她宰了”,说着,就拔出匕首,手起刀落,那宫女霎时间软了身子,没了气息。
“啪”得一声,这年老太监甩出去一个巴掌,把这偷奸耍滑的徒弟扇的晕头转向,听见殿内穿衣的声响,低声怒骂道“小畜生,没听见还有个储秀宫的宫女在这园子里嘛,赶紧把人找出来一并处理了手脚利落些,合着这具尸体丢到这池塘里,明天一结冰就好了”说着,就转进殿内回话。
那年轻太监抹着汗赶忙查验院内,然而他找来找去,一个小小的园子里却没另外一人的踪影,分明这假山里头刚刚有两个人的足迹。
年轻太监正慌得要闯进殿内去报,却听外头一声巨响,刀斧劈下,一个愤怒的嗓音响起“是谁在此鬼鬼祟祟”
这年轻太监瞧见来人,腿一软,霎时间就被鱼贯而入的侍卫围作一团,来人正是素有躁急暴烈之名的宁臻睿
“瑞王殿下饶命”
这方小小的偏僻园子已经空落下来,让人丝毫察觉不出不过两刻钟前还乱做一片。夜色隐秘,苏妙真抖抖嗖嗖地爬上岸,将中空的竹节扔到一边。
她伏在常青花木的老叶之上,不住打颤,喉咙胸腔里是冰冷的池水,脸颊鬓发上是纷乱的新雪,全身上下已经没有知觉。她透过拱门往外看,宫苑远处有琉璃宫灯的微弱辉光原是内务府从她的琉璃厂购取,然而为着跟内务府结个善缘,她半分钱也没多收。
苏妙真胡思乱想着以努力抵抗严寒,她忍住十指传来的钻心疼痛,将湿透结冰的绯色葫芦补子立襟袄脱下,用力拧掉水分,又哆哆嗦嗦地套上身,努力回忆来时去路,却听见丹墀那边又传来声响。
苏妙真立时抓住竹节踅返身,忍住酷寒,穿过花篱悄声沉入池中,还没往下沉,只听见一熟悉女声急切道
“殿下,你怎么能又来这地方,方才贤妃娘娘吓得不行,这事咱们怎么能掺和,娘娘原就交代过这些日子要注意些,原是皇后娘娘听闻风声最近要悄悄责查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