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却安慰道“姑娘当初也是为了我的前途着想,想让奴婢挣个风光诰命。姑娘且放心吧,相公对我很有情分,只是因我无子,婆婆那里说不过去。退一万步讲,日后我年老色衰,只要伯府仍在,顾参政在,裕王殿下仍拿姑娘当至亲待,他就断不会欺负我。”又道“姑娘切莫为此和顾参政发恼,眼下都说,顾参政若非太年轻,定然能入阁对了,姑娘赶紧看看顾参政的信吧,有什么话让我捎带的”
绿意虽细细劝解,苏妙真却格外不忿,连带着也没心思细看顾长清的信。这一年他虽每半月就有书信给苏妙真,但苏妙真一概只看不回。
除了去年苏妙真长篇大论地拟出丈田上的琐碎章程带过去以供参详外,再没有文字笔墨。偶尔让绿意带两句诸如“已阅尚安”的口信,涉及私情的话全都没有。
她虽眷恋顾长清,但也不是没有脾性的人,打定主意要冷他两年,此刻更为林知县的事有点迁怒。见信中心中顾长清语气小心地试探,请她万寿节间得闲时同游京城,便立时拒绝,交代绿意转告。
此时尚不到未时正牌时分,苏妙真正挑拣着宫中赏赐要赠与绿意一些,外头喧躁了片刻,却是苏问弦过府了,正在前堂跟王氏苏观河叙话。
苏妙真知道他是为她而来,正好又有话要跟苏问弦说,打发绿意出府,安排人煮茶取点心。等苏问弦一进院门,瞧出他见到自己后神色一松,揣度出苏问弦未必详知五皇子被撞破奸情的情形。
等苏问弦略喝了口她送上的径山茶,她将奴婢摒到正间外头,把当日之事快速讲出,苏问弦脸色巨变,先是大怒,随后转为庆幸懊悔,又皱眉苦思半晌,方紧紧握住她的手歉意道“真真,实在是我连累了你。”
“我知道钟粹宫请了太医去,奈何打听不出半点东西来,宁臻睿还被申斥闭门思过,我没法问他。这两日我在外头公务繁忙无法支应,虽心急如焚,只怕你出个好歹,却万事不知,一筹莫展。没想到你却被人算计至此”
苏妙真听出他这话跟宁臻睿当日如出一辙,她有模糊猜想,只听苏问弦继续道“若非我一直跟皇后他们只做表面功夫让他们不安,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苏问弦神色难看,“由你撞破颖王的丑事,对皇后景王而言,是一石二鸟之计。若你那日被阉人所害,他日我知道了和颖王定然不死不休,纵然我不支持景王,但只要我不倒向颖王,就万事好说。”“
“父皇眷顾贵妃和颖王,这几年颖王得了高人指点,为人处世很有改观,本有一争之力,但谁知他好色的秉性没改半分,这以后就不好说了”
他脸上带出种后怕模样来,咬牙道“若非宁臻睿警醒,只怕你早已身涉其中,父皇更会迁怒疑心于你,且为了皇家脸面,不知将会如何处置你这一外臣女子。”
苏妙真听他分解,渐渐明了。摇头道“哥哥,这也不怪你,我借了你的势去开琉璃厂去印书去庇护海商家眷去辖制人,已经沾了许多光,就是偶尔有一点带累,也是应该的,没有我只得好处的道理,你别自责”
因提到印书的事,苏妙真记起王度“哥哥,先前我托你将数算统宗印发上献,你可做了眼下如何皇上怎么说”
说到这,苏问弦面色转为震惊敬服“真真,那本数算统宗一被工部和钦天监的人得到,都欣喜若狂,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除了恢复宋元失传的招差术、天元术、增乘开方术等数理办法外,还有新的造诣成就。钦天监说里头天文篇指出各种历法的疏漏,不但在天文极有助益,能帮着修改历法;工部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