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玩意儿都是催情助兴的东西吧,混在寻常安神线香里,若不留神,还真是半点看不出来。”苏安更扔出一叠手本,瞅着她神色极为无奈,“少奶奶你自己再看看这上头的东西吧。”
苏安想了想,补充道“爷昨夜吃罢酒在前头坐没一会儿,就觉不对,聚起神志遣人连夜秘查,这方总之,原只是爷不在意这后院的事儿,但若他想知道,裕王府上下自然没有他不能知道的。贵府赵总兵不也遇到过这种后宅争宠的腌臜事儿么,听说先前为此发卖了个通房出去。”
赵盼藕颤抖着身子捡起来打开一看,上头用着新墨,竟然记载着她近年行踪,某年某月某日在扬州城外烧香与旧相识相遇,某日在尼庵如何,又有某日差人去药铺抓药,再有某日遣人寻赵越北要东西,竟然把她这两年的秘密写的一清二楚。
东院正堂内,赵盼藕再不能抵赖,身体不住地打着摆子,捂住腹部,再三磕头告错,颤声道“妾身只是一时糊涂,请苏管家转告殿下一声,看在赵家的面子和这些年的情分上千万饶恕则个”
苏安连忙把她扶起,表情又是同情又是嫌弃,苦笑道“少奶奶放心,我看爷并没有想要你性命的意思。只是那位李侍卫和您这腹中胎儿,就很难说了。”
赵盼藕打了个激灵,护住腹部“不,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
但被苏安打断“少奶奶您糊涂李尧是少爷看重亲自提拔起来的,先前更给他脸面做王府侍卫总管。不成想他背叛主子,竟然又偷香窃玉偷到裕王府头上来,还同您珠胎暗结,有了孩子你不说悄悄将它打掉,竟然妄图偷梁换柱”
“此等丑事,若是风声走漏到皇宫大内,皇上震怒,不但您和李尧断然活不了,就连宣大总督赵家也要受排落,天底下哪有外人敢给宗室子弟戴绿帽子的,就是敢,又有哪个敢混淆皇室血脉的”
赵盼藕听得此言,哭得不能自已道“苏管家,你帮我求求爷饶他和我孩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要追究李千户,他原只是爱我,所以受我引诱,我已经背弃过而我这孩子,也是无辜的,只是投生到我腹中,我愿意生下孩子就引颈自裁,只要,只要肯保下他们。”
苏全摇头道“这可不是我能劝说的。”他迟疑一下,不太忍心,安慰赵盼藕道“其实少奶奶你也不用太过惶恐,我看少爷近来在这等男女情事上推己及人,颇感心软。”
苏安模糊道,“且只要届时那谁说上一句,他未必会报给皇上要你堕掉这孽种,也未必会要李尧的性命。”
“只是少爷就算得偿所愿心情转好,他也是断断不容你再做这裕王妃的。哪怕只是个虚名儿,他也决不肯再给你或旁人,少奶奶你可明白到时不要以为有如今煊赫的赵家撑腰,就能赖在王府不走了”
赵盼藕听此言语,先是大喜,随后苦笑,擦掉泪水道“苏管家,你瞧我这些年,当这裕王妃,虽是衣食至精荣华至极,可有半点趣味吗”
“他,他从不碰我,我孤零零挨了这么些年,我苦呐若是他肯饶过我们三人性命,不说我愿意立刻下堂,就是让我青灯古佛地了此残生,我也情愿。”
苏全见她识趣,叹了口气,道“少奶奶你且等着吧,若是不出意外,你虽要被禁足一段时间,但只要那位今日知道来龙去脉,”
苏全含糊其辞,极为低声“以她脾性,定然不肯看你为此赔了性命。纵然她不说,少爷为着讨她喜欢,也要帮你周全这事,你安心在院中闭门思过,等一个后续处置吧。”
赵盼藕没听太清楚,只听出可能有好结果,擦干眼泪,慢慢起身,在苏全转身要离开时,把人叫住道“苏总管,你千万告诉爷一声,那酒里的药和这香料原是大同行院里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