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凤说“周公子, 我来是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你千万不要害怕。”
周青已经认出这是那天在角落里堵着他的神棍,虽然匆匆一面,但这样的两个人,匆再多面, 也一定能一眼认出来,辨识度太高。
当时周青躲避完万福赌庄的打手,就被拷问了一番,后被迫带到此地说要给他们那幅蝴蝶百绘牡丹图, 结果钱没了,画丢了, 抢了画的万福还死了。
这么一看, 与其说跟着这两人能捡回一条命,不如说是催命符。不然好好的这画压在咸菜缸底下这么久了,怎么就突然被人抢了呢
贺朝凤开门见山“这画究竟是你从谁那里取来的”
周青道“我说过了, 我是迫于无奈随便挑了个房间进去躲避, 凑巧见到这幅画,就顺手拿了。要不是有人出大价钱要找这黑蝴蝶,我早将它烧了。没见到人”
一柄小小的飞刀几乎是贴着周青的脸射到了后面的墙上, 刀身薄如蝉翼,入墙三分。周青顿时噤了声,周青胆战心惊,眼角一瞟,头发被削了几根。
傅清离说“看到我手里的白瓷瓶吗”
傅清离好心解释“它叫时辰命,方才我叫你闻了它,你已经毒入肺腑。倘若你不好好说实话,一个时辰后,你就会化成血水。”
周青根本不信,但周青一动,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底油然而升直上肺腑。周青瞬间僵硬在那里,面色煞白。
贺朝凤一边鄙视傅清离除了七尺断肠丸之外又发明了新的唬人毒药,一边昧着良心帮傅清离骗人。贺朝凤说“这是真的。上次有个人叫猴腮儿,因为不听他的话,最后很惨。”
惨到才从七尺断肠丸中逃出生天,又中了百里寸心,没拿到解药,还要给傅清离卖命。
贺朝凤提点周青“这位傅公子脾气没我好,我通常只动嘴。但他动动手,是要人命的。”
周青脸色惨白又发青,周青辩解“可即便要我的命,我也没有更多话好说。跑路的时候能走已经不错,难道还挑人进屋的么”
贺朝凤看着周青,贺朝凤叹了口气。这口气一叹,就像是要人的命,又像是给了周青一种宣判,周青的寒毛几乎都竖了起来。
周青不自在地玩着杯盏,贺朝凤忽然起身,周青顿时一抖。贺朝凤一边打量着这间窄仄的小屋,一边说“我看周公子很少回来居住。”
周青警报拉响了第一声。
所有人都知道周青是个混混,充其量是个能写点字识点文化的混混。爱好就是住在春风楼。这地方算是周青一个落脚点,但十天半月不见人。
贺朝凤又道“我问过春风楼的妙姑娘,她说你常年居住在春风楼,之所以未被打出去,是因为也会做做零工。”算是,半个客人半个长工。
杜三娘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有人给她白打工,钱从一个袋子里出去溜达一圈又回到她的口袋,所以杜三娘半闭着眼睛,默许周青在春风楼混吃混喝。
人人皆知的事说来并不稀奇,贺朝凤酝酿了半天就为了说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吗周青暗暗松了口气。忽然听贺朝凤一声但是。
贺朝凤话头一转“但是半个月前,你忽然不干活了,杜三娘不能容忍一个白吃白喝的人,所以才要将你赶出去。”
贺朝凤一手按上周青的肩膀,说“你不干活,是因为你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你很快就会有钱,是不是”
周青咽了口口水,周青紧张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
“榭满楼的客人放出消息说要找黑蝴蝶,你怎么知道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