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拉开门看到中也端着两个碗站在门口连忙伸出没有伤的手接下来,笑着道了声谢。中也看他那样也放下了心,说“既然心情恢复了就好好休息,这是早饭,吃完了就睡会,这会时间还早。”
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天草心中一暖,因为不太适应耳尖飘上一抹飞红,中也看了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觉得有些害臊,他用空出的手挠了挠头正准备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却听天草说。
“吃了就睡会变成猪的,我还想长高呢,要多运动才行。”
中也一瞬间黑了脸,他用重力让手中的碗飘了起来,伸出手捞过天草的脖子迫使他弯下腰,随后使劲揉乱了那头白毛,并恶狠狠的说“你就给我维持这个身高就够了”
天草努力拿住手中的碗,挣扎着大喊“中也快放手啊早饭要泼了啊,痛痛痛”
好不容易从中也的魔爪下逃了出来,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吃完了早饭,又在床边靠了会才听到,每天早上都会响起的留守人员对外出人员的道别声。
天草站起身轻轻的推开门,门外留下来的成员都在做着各自的事,于是他轻手轻脚的溜出了羊的领地。
天草走在擂钵街的小道上,他知道中也他们的路线于是特地选了一个不会碰面的路,免得刚出门就被逮回去。
走着走着,他想起了先前中也问他的问题。
你就这么讨厌那个神父吗
天草并不能理解自己心中无端升起的憎恨之感。是的,憎恨。之前看到教堂的时候也好,这两次看到神父的时候也好,他心中突兀产生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厌恶,而是憎恨。这种恨不得啖其血肉,又不知从何而起的憎恶让他感到害怕。他隐约能明白是因为自己的过去,但是只有片段的记忆并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解释。这种无法控制自身的不安感,让天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于是他决定去见一见那位神父。
很快他就来到了位于擂钵街边缘的教堂,他站在门口看向里面。这个教堂果然如他想的那样,明明是星期天整个教堂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信者,只有老神父跪在天主像下方握着手中的十字架祈祷。
天草安静地站在门前,等待老神父祈祷完毕,在教堂中诵念声停止后他才走进去。老神父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发现是天草后笑着问“是你啊孩子,你的伤好些了吗”
天草向前走着直到走到天主像的下方才停下,漫不经心的回答“还不错。不过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啊,今天是礼拜日不是吗”
老神父感到有些惭愧,他垂下眼说“真是不好意思,这一定是我的信仰还不够,还无法传达给他人。不过孩子,你既然知道今天是礼拜日,你是不是也信仰主呢不如”
天草不等老神父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应该也明白吧,在这里不会有人信仰神明,相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自身的强大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天草回过头对上老神父的眼睛,老神父并没有生气,他只是慈爱的看着天草,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这刺痛了天草的眼睛,那股熟悉的憎恨再次升起,天草握紧了在战斗中被刺穿的那只手,想要通过疼痛来保持清醒。
可老神父却走到天草身前,握住了他的手。
“请不要伤害自己。”老神父轻柔地将他握紧的手舒展开来,缓缓的抚慰着不断传递剧烈疼痛的伤口。
“仁慈的人善待自己;残忍的人扰害己身。而你一定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孩子,所以请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天草看着老神父自嘲般的笑了,他说“你口中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