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如同钟表不停歇的嘀嗒声,让人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紧迫感。太宰没有起床,而是拿了一个抱枕砸到了门上。天草在门外听见声音就推开门走了进去,这就是太宰每天早晨允许他进房间的信号。
天草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抱枕放在沙发上,随后走到窗边拉开紧闭的窗帘。
“醒了的话就起来吧治君,今天的早餐是培根三明治和咖啡,吃完早饭后还有工作,得动作快点了。”
太宰治趴在床上撑着下巴,看着天草把早餐放在桌上后,帮他把今天要穿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再从塞满绷带的抽屉里拿出今天的用量,顺便帮他在牙刷上挤了牙膏。
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太宰不由得说“时雨要不嫁给我好了,有这样一个妻子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
“说什么呢,我嫁给谁都不会嫁给治君的,我还不想后半生都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治君。”天草拿着太宰的衣服走到床边“再说了,我也是男性,要说的话应该是治君嫁给我吧。”
太宰笑了起来“可我也是男的啊,天草不在意娶一个男性吗”
天草坐在床沿朝太宰伸出手,太宰也就借着他的力气坐了起来,乖顺的让天草帮他把绷带缠上。绷带缠到了胸口,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天草毛茸茸发顶,和耳垂上散发着暗光的黑色耳坠。
太宰抬手捏住了那一小块黑色,把天草扯得一痛。
“治君”
天草的身子向太宰那边歪了一些,柔软的白发在太宰裸露的胸膛的轻轻掠过。太宰觉得有些发痒,就像是猫咪毛绒绒的爪子轻轻在他胸口撩了一把。
“有好好戴着呢,我给的耳坠。”太宰像是在把玩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轻轻揉捏着被耳坠穿过的那一小片耳垂。
天草微微垂下眼,状似平常的回答“因为引导者送的东西要随身携带才行。”
“嗯是这样啊。”
港口afia有一个规定,被人带进的成员会从引导者那里拿到一样贴身的东西,算是一种信物。太宰拿到了森首领的黑风衣,中也则拿到了兰堂的帽子。而到了天草这,不知道太宰怎么想的,给了他一对崭新的十字形耳坠,怎么看都不是太宰的贴身之物。
不过也没有人说些什么,天草也就没有在意。但天草之前是没有耳洞的,拿到耳坠的那天太宰亲手给天草打了耳洞。
很多人都说打耳洞不疼,天草也以为不会很疼。事实上太宰似乎是为了让他记住这一瞬间的疼痛一般,没有选择用耳钉枪,而是用银针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的刺破那块柔软脆弱的皮肤,任由滚烫的血液从创口溢出沾了他满手。
天草只觉得疼,但不敢乱动只好攥紧了手艰难的忍耐着。背对着太宰的他没有看到,太宰眼中翻涌的黑暗,粘稠黑泥如同物怪一般借由银针虚虚的扼住他的咽喉,想要就此在他身上留下永远也无法愈合不会被遗忘的伤痕。
太宰心不在焉的揉着那一小块黑白分明的耳垂,回忆起了那天天草因为隐忍而颤抖的肩膀,不由得觉得舌根发痒,口干舌燥。
“治君请住手,这样很奇怪。”
天草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太宰笑嘻嘻的撒了手,看着天草坐起身好像不经意间碰了碰自己的耳垂。
“好了,请快点起床吧,时间不多了。”说着天草离开床走向餐桌。
“好”太宰拖长了声音回答,就在他想掀开被子下床时,发现了自己下腹处的异样。他不由自主的额头冒汗,青少年的生理向来是不讲理的,但太宰心里一向和明镜似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变化因谁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