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风的眸色瞬间寒凛,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原本没有任何动静的神剑使,竟然竟然主动伸手,接过了丁妍递去的东西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
只是接过之后,神剑使又僵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它们不说话。
不过对于丁妍来说,这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进步了。
她咬了咬唇,压抑着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拳掌相击给自己打了打气,随后斜过身体,踮起脚尖,慢慢凑近了身材高大的青年。
即使踮脚,丁妍的头顶也不过堪堪抵及他的下颚,视线平移,她看到他霜白无瑕的肌肤,还有微微凸起的喉结,几缕墨发从耳后顺着他颈部的线条垂荡下来,有一些悄悄地蜷在了衣领里。
极淡的清凉气息涌入鼻腔,有点儿像是薄荷的味道,丁妍吸了吸气,鼻子有些发痒,连忙屏息凝神,避免自己出糗。这才试探着伸出细长柔美的指尖,点向了手帕上的春燕。
“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就是,春天的,燕子”
这些话听上去幼稚、笨拙又疯傻,在旁人看来只会觉得可笑至极。
段祁风屡次想要催促丁妍离开,可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站在青年的身边,不停地跟人家说话,侧脸映着天光,显出几分动人的明媚。
丁妍仔细观察着神剑使的表情有没有发生变化,又担忧他可能没有听到,便耐心又缓慢地重复刚才的话语。
重复了整整十一遍。
终于,在第十二遍的时候,青年宛如鸦羽一般的长睫轻轻颤动,似是眨了眨眼睛。
“你听到了”丁妍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嗓子,发出了讶然的疑问。
当然,仍旧是没有回应的。
丁妍眉眼弯起,便当他是听到了。
趁此空闲档口,段祁风连忙询问“丁师妹,我们什么时候走”
丁妍知道他等得有些久了,便答“暂时不走,段师兄你找个地方歇会儿吧。对了,你储物器里面有桌椅吗”
“桌椅”段祁风顿了顿,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眼尾一扬,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
丁妍敛了眉眼,一言不发地从储物镯内取出鞭杖,咔啦一声化成刃片长链,用力在手里抻了抻。
这动作隐含威胁之意,不禁让段祁风想起退婚当天,自己在她手里落败的情景,心里登时就像是扎了根刺一样难受,踟蹰片刻后,他取出玉琼派的制式玉案和长椅,送到了她身前。
丁妍这才收起鞭杖,道了句“多谢。”
她把玉案和长椅搁到立石附近,使出净尘决清理了一遍,才邀请神剑使坐下。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人家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拿正眼瞧她。
可她依然轻声细语地在重复“神剑使,我们,坐下,好吗”
不厌其烦,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那温柔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段祁风觉得自己的脑子在隆隆作响,他压抑不住剧烈起伏的胸膛,当即转身,快步走出了苦竹林。
结果,当他牵引着机关马走到苦竹林前,视线穿过青黄相间的竹影间隙,却看到神剑使离开立石,缓缓地坐在了丁妍身边
神剑使甚至没管脚下的妖植,任由它一溜烟地逃走,只是木木地坐在长椅上,抱住怀里的摧天,望着玉案表面的花纹发愣。
段祁风懵了,不知不觉油然而生出一丝疑惑,动摇了心防,让他觉得无所适从。
难道是他错了丁妍真的可以跟神剑使沟通可明明神剑使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