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一言不发,恍如未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南宫齐倾和南宫齐磊只得退后一步,说“是我等唐突了。”
南宫王爵瞥见他们脸上的尴尬神情,连忙充当缓和角色,“如今情况紧急,待得晚些有空,我再向两位叔叔解释吧,我先带他们进去了。”
两位修士没有反对。
南宫王爵便领着崔衍一同往桥上走去。
穿过一道特殊的结界光罩时,六剑却受到了无形力量的作用,倏地贴上了光罩的表面,宛如飞虫被蛛网捕获,紧紧地附着在了上面。
崔衍脚步一停,南宫王爵回转过身,指向了石桥下方的明亮空间。
“这是卸宝光罩,由我家族豢养的异兽控制,不论是谁想要见我爷爷,在进门前都必须卸下灵宝,当然你放心,没人敢在这里抢走它们的。”
崔衍看向了光罩表面的摧天,它剑身流转清光,隐有脱离之象。
但再看向怀里的丁妍,他到底是没有将摧天召在手中,转而抬眼瞥向了前方的堂皇雄伟的楼阁屋宇,淡淡开口道“走吧。”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无数宝物闪耀清光,而在正中心的座位上,正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在闭目养神。
他面相端肃,不怒自威,鸦青色的衣衫上同样是山河日月的图纹,与南宫王爵身上的如出一辙。
“爷爷”
听到呼喊,老人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在感应到另外一道森寒的气息之后,才缓缓睁开了宛如鹰隼般的锐利老目。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甜甜的笑脸,尽管眼睛细小,相貌平平,面颊上还生着一片雀斑,可偏偏两道酒窝纯澈亲人,看着就极为舒心。
热情的身影扑入怀中,差点儿把老人撞翻在金雕玉造的座椅上。
“爷爷,我好想你啊出门这么久,都没能跟你好好问安,你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药呀”
一连串的问题抛来,老人都来不及回答,最后只好佯怒着推开怀里的孙子,嗔怒道“你还有脸问我先前我让雄天喊你回来,为什么不应”
“爷爷,你一定不知道,我这回出门干了场大事”
南宫王爵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生生无灭金莲,送入了老人的怀里,他扬起手,正想好好描述一番自己的战绩,可眼角余光瞥到站在厅中的崔衍,便又把到嘴的话语按捺回去。
“对了爷爷,我们家族的地蕴乳呢,能不能借我朋友用一用啊,她被浊气侵蚀了”
“地蕴乳”老人白眉紧拧,视线倏地便落在了崔衍和丁妍的身上,“是他们需要”
崔衍踏前了一步,动了动唇,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南宫王爵看出了他的窘迫,便简单地挑了重点说明,惊得老人长须颤动,情不自禁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们跟邪尊煌黎对上了”
老人抬手就给了南宫王爵脑门一个暴栗,怒斥道“真是长本事了你区区凝台境修为,也敢冲进鬼蜮,攻击邪尊”
“臭小子,仗着我平日里太宠着你了是吧,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今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老人一边骂着,一边来回扫视厅中的博古架,想要寻找趁手的宝物,然而怒气带起的痛苦瞬间从体内席卷而来,让他支撑不住跌坐回座椅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南宫王爵发出惊叫“爷爷”
“咳咳咳”老人抬手制止他再次扑向自己,咳嗽片刻之后缓过劲来,挥了挥袖,说“出去,你先出去”
南宫王爵努力瞪大眼睛,问道“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