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比不上。”
谢长明没说话,从篮子里的果子里拿出一个,慢慢地削皮。
陈意白又问道“对了,你同神鸟是怎么认识的也不说。他那个性子,竟然也会对人笑着说话。”
大约是猜到谢长明不会回答,于是又自顾自道“依我看,必不可能是是寻常的途径,得有些巧遇。譬如神鸟受伤,化成原形,跌入凡间,被谢兄收养,于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不,你们都是男子,不能以身相许,至少也要奉上灵石法宝作为回报。”
谢长明瞥了一眼,小长明鸟的拳头大约是又硬了。
他将削好的果子放在在白瓷碟上,堆得很高,往盛流玉那边推了推,又慢条斯理道“在书院真的埋没你了。”
陈意白也很惊讶,又转而沾沾自喜道“怎么,你也发现我天赋卓群,本该在外呼风唤雨,都是书院严苛繁杂的课程耽误了我的修行”
谢长明道“你读书不行,修仙二流,但要是去茶馆说书,能日进斗金。”
陈意白恨恨道“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显然,多年的宿舍生活已经让陈意白狗胆包天,再也不似从前一般畏惧。
盛流玉拿起果子,咬了一口,很清脆的一声。
陈意白收了灵石,本该离开,却又顿住“对了,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阮流霞独自一人在亭子里坐着,也不修炼,默默地叹气,不知道这大小姐还能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谢长明“没问么”
陈意白“我和她不对付,问了也是白瞎。”
谢长明“你也知道和她有仇,还这么关心”
陈意白“总是舍友,我义务扶助罢了。”
如今朗月院已经只剩下五人,剩下的三人由于不能长期忍受冬日的环境,收了阮流霞的补偿,已经欢欢喜喜地搬去了别处。
谢长明一贯不太管闲事,但若是朗月院里的人遇到什么难事,还是第一个会想到他。
例如昨日丛元要去捉辟黎,也是要谢长明出手相助。
谢长明总是很靠谱。
谢长明道“若是有事要人帮忙,阮流霞必然会说。若是她不想说,也问不出来。”
陈意白很纠结“你说的也是,但也不能当没看见。算了,下次再见到她这幅样子,我自己去问问看。”
说完,便转身离开。
盛流玉忽然道“你又骗他。”
谢长明道“骗谁了”
盛流玉道“阿九。”
谢长明意识到,大约是方才听到陈意白的话,小长明鸟切回阿九那里看了一下,又被模糊地告了状。
谢长明解释道“不是故意的,确实是没有松子了。”
又温声问“今日赶了一天的路,累不累”
其实盛流玉是乘仙船来的,那船狗腿的很,恨的不能化作神鸟的脚下祥云,并不用他多走一步路。
可被这样一问,盛流玉又应了,似乎真的很累了。
谢长明道“那边由阿九应付着,你要在这睡一会吗”
于是,吃完果子后,盛流玉躺到了床上,盖上谢长明一直用的那床细麻薄被。
谢长明将炉火调的很小,扔了几枚果子到铁架上。
片刻后,很轻的酸甜味充盈着整个房间。
盛流玉被妥帖地照顾着,感觉很满足,很安心,似乎什么都不必想,也不用探究黑暗的尽头有什么。
他慢慢地、慢慢地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