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流玉是个小聋瞎,看书对他而言不大可能。又是小小年纪,一直待在长明鸟的巢穴中,可能连东洲都没离开过,也曾在和许先生较劲的时候讲连偏远些的云洲都不会去,自然也不可能设身处地了解这些。
谢长明知道陵洲的事,也是因为上上辈子曾去过陵洲避祸。
他有些好奇“你从哪知道地狱的
问到这个,盛流玉有片刻的茫然,看起来呆呆的“记不清了,不知道听谁说过。”
才活了十五年,除去年幼不记事的时候,剩下来的也没几年了,却也记不住。
小小年纪,竟已有痴呆的隐患。
谢长明很可怜他,也不再追问,轻声道“你今日也累了,早些睡吧。”
盛流玉乖乖地点了下头,背过身,脸朝向床里。
谢长明站起身,坐到椅子上时听到一句很小声的话。
他问“你在哪里睡觉我,我可以原形,你不要占太多地方。”
明明是睡了别人的床,语气倒很像是主人,是好心地让出一部分给谢长明睡。
如果不是谢长明耳聪目明,大抵是听不到这句话的。
他摇了摇头“不用。我打坐修炼即可。”
小长明鸟那边彻底没了声,像是没说过那句话。
谢长明也未再说话,很体谅一只幼崽的自尊心。
他不需要睡觉,也没有修炼,而是想了一遍今日发生的事,
还有那只双瞳猫。
第二日清晨,盛流玉醒的很早,大约是昨日睡多了,默默地在床上磕松子。
松子虽然好吃,也不能当主食。
昨天才发生了那样的大事,今日、乃至之后三天的课程全都取消了,现下无事可做。
谢长明决定去灵植园摘点果子。
临走前,盛流玉问他“现在不是六月份,怎么这么不暖和”
失去灵力后,他对温度外敏感,本来就是病秧子,现在更是稍微冻一冻就会生病。
又问“而且昨天也没这么冷。”
谢长明知道缘由,依旧冷静道“可能是你睡着的时候感觉不到冷。”
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是昨日点的那团灵火熄灭了。
此时再点,即使是小长明鸟再傻,也会察觉到不对劲。
筑基期的修士不大可能不借助外力,直接将灵力凝成火焰,还能温暖整间屋子。
于是,谢长明推开隔壁的房门,找陈意白借了火炉。
陈意白言辞凿凿,谢长明如今就是猪油蒙心,被碰瓷了。
但,出于舍友情,以及确实打不过,还是借了,就是心痛煤炭。
谢长明将火炉放到床前,点燃炭火,屋子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
幼崽得到了温暖,羽毛蓬松,心情也奇佳,软着嗓音问“是你去借的火炉吗”
谢长明一怔。
他昨日将盛流玉从朝周峰捞出来,又喂了灵丹,现在要去摘果子,虽然做了很多事,但都可以解释为为了族谱,不能让小长明鸟死了。
可感觉到冷了,有被子盖着,没有火炉也不会死。
这是一件多余的事。
谢长明觉得不能这样。
于是,他对盛流玉道“不是,是陈意白想到我屋子里没有火炉,怕你冷了,养不好伤,方才给的。”
这样也可缓和小长明鸟与陈意白之间的血海深仇,一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