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让嗯。
董则成你那兄弟怎么回事啊,他自己要追女孩子,自己却不到场听朱老师讲课
池嘉让有事吧。我转告他也是一样的。
董则成靠,池哥你啥时候这么闲了,想当初我让你带我上两把分你都没空啊现在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帮别人追妹子,你可真热心肠。
池嘉让你和我什么关系
董则成池哥你这也太伤人了呜呜呜呜。
池嘉让今天你立功了,下次带你上分。
董则成我草池哥牛逼谢谢池哥
池嘉让删了这一连串的短信,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
身边的明杳已经把化学试卷翻了一面。
他思索片刻,史无前例地没再补觉,反而从书桌里随手抽出一叠卷子,边转着笔,边随意浏览起来。
一直到晚自习下课之前,明杳和池嘉让都没再有过什么多余的交流。
他们中间像是竖起了一面无形的墙,你不过去,我不过来,礼貌而有距离感,绝不越过这根虚无的三八线半步。
下课铃响,明杳率先站起身,去讲台上收每组传上来的数学作业。
她清点了两遍,全班只有池嘉让一个人还没交。
这也算是常态。毕竟池大少爷有“年级第一”这名头作护身符保命,就算他打定主意不交,李老头也没办法说他什么。
要放从前,明杳必定和池嘉让扯皮许久,非要逼他交出数学作业不可然而今天,她只不过远远看了池嘉让一眼,见后者毫无反应,便很快妥协,直接把那厚厚一叠数学作业抱去了李老头办公室。
池嘉让正大爷似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转着笔,等着明杳主动过来和自己说话。
谁知,她却一反常态地直接走了。
池嘉让手里的动作一僵,那只本来在指间飞快穿梭的笔,就这么直挺挺地落到了桌上。
“啪嗒”一声。
这一下响声微乎其微,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桌椅碰撞声和小鸟出笼般自由的喧哗声交错在一起,几乎没人听见池嘉让这里的动静。
只有在教室最后拿扫把准备扫地的陈书韵,似有感应一般,扭头看了池嘉让一眼。
她脸上的表情极淡极淡,和平时的她也没有什么不同。普普通通,并无特别。
明杳从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教室里的同学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刚下晚自习,正是人多的时候。庄以凝说自己肚子饿,想要去超市买点吃的,就先冲为敬。
明杳回教室拿了书包,背上就走。
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那是值日生在洗拖把的声音。
明杳仰头看去,走廊外的钟楼沉默寂静。它背后的星空仿佛梵高笔下的油画,深阔辽远,隐藏着无数科学家们终其一生也无法探索得到的秘密。
十月的风卷裹着夏末热浪,沁入几丝秋初的薄寒。像是舌尖上勾着几颗带着凉意的薄荷糖,醉意让人渐渐沉沦。
而这份漫步在晚风中的惬意,在明杳转弯看见那一团黑影的时候,彻底清醒了
“我靠”明杳吓得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几乎在同一时间往后退了一大步,“谁”
楼道里的灯被她这一声惊呼猝然唤亮。
昏暗的灯光里,阴影只足够遮掩住少年的小半张脸。
池嘉让的鼻子很高,所以这样的光线让他的五官格外模糊,也格外立体。
他的薄唇微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