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连吃了三个。
季茹又开始触景生情“我们家光光也喜欢吃糕点,像这种小蛋糕他一次能吃四五个呢,呜呜呜”
苏木伸向蛋糕的手迟疑了。
廖军擦拭着手中的罗盘,抽了抽嘴角“你都吃了三个了,要有节制。”
“最后一个。”苏木喝了口水润润喉,再次拿了一个,双手抓着送到嘴边,文雅的吃相配上秀气的瓜子脸,显得十分乖巧。
赵斯在一旁遗憾地摇摇头,吃吧吃吧,等陆家小公子死了,给你配个阴婚,这蛋糕,就是你最后一口饭了。
苏木勉强填了填肚子,站起来说了声“走”,廖军和赵斯立刻跟在他后面鬼头鬼脑的,倒像是成了苏木的跟班。
来到二楼一间硕大的套房,陆丰打开门,脚步声放得很轻。
护工递来鞋套,几个人穿上,跟着他一起往卧室里走。
在这间装修得极具古风韵味的卧室里,飘着淡淡的紫檀木的香味。
陆辰光闭着眼,躺在宽阔的大床上,脸色灰白,毫无生气。
这怕不是已经死了吧
廖军从没见过哪个昏迷的人像这样面如死灰,连印堂都发乌了,指甲也褪去了正常的粉白色,像刷了一层生石灰。
他和赵斯互看一眼完了,死透了。
心里哇凉哇凉的廖大师偷偷把手往兜里伸,按了按装有一万块的信封,凉了,信封也是冰凉的。
陆丰解释道“在医院的时候就这样了,除了仅剩的一点点微弱呼吸,没有其他任何生命体征。所以我把他带回来了,在自己的房间,他至少能睡得安稳点。”
是啊,落叶归根,死也要死在家里。廖军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大师,时间宝贵。”季茹表现得比陆丰焦急多了,催促着廖军的同时,不断朝苏木看去。
廖军回头对苏木使了使眼色吃也吃了,还不快过来帮帮忙装装样子。
苏木站在卧室门口,迟迟没有踏入半步。
很不对劲,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气息正盛,与他奄奄一息的外表完全相反。
活跃又强大的生命力在那具躯壳中游走,却始终无法突破某种桎梏。
这人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苏木,过来拿着。”廖军把桃木剑伸向他。
苏木回过神来,踱步到床边,并未看廖军一眼,视线自始至终都在陆辰光身上。
廖大师遭到自己的“道童”藐视,只好自己高举木剑,假模假式对着空中比划了两下,嘀咕了几句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咒语。
陆氏夫妇被他浮夸的表演惊得一愣一愣的,这戏班子似的手法,不太专业啊
苏木直接坐在了床边,俯下身仔细观察着陆辰光的面相,又嫌廖军太吵,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安静点。”
廖军手里的桃木剑险些砍到赵斯身上,两个人拉拉扯扯闪到一边,竟真的闭了嘴,伸长脖子看着床头,像两个吃瓜群众。
陆丰终于看出来了,廖军不过是个假道士,寡言少语的苏木才是他们之中的“头儿”。
季茹抓着陆丰的手,两夫妻凝神屏息,默默注视着苏木,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来头。
苏木渐渐变得纠结起来,总是云淡风轻的面容终于浮现出紧张又迷惑的表情。
这个首富家的小公子生得十分俊俏,鼻梁高挺,嘴角微扬,两道剑眉勾勒出相当精神的弧度,养尊处优的鹅蛋脸轮廓圆润。
这么有福气的面相,不是早死的命。
但他确实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