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辛反应很快,牵住雨珠的手如常步下楼梯。
她不知道是谁在叫她,或者只是喊景菲这种相似的字
但那脚步声急促, 自身后匆匆而来, 踩着楼梯一步步逼近她们。
景辛加快脚步, 那人却已来到身前。
是位女子, 戴着帷帽, 看不见脸, 似乎也是错愕地,愣了一会儿摘下帷帽。
“对不起, 是我认错人了。”
竟是沈淑英。
景辛不动声色,镇定抿了下唇角侧身下楼。
终于走到街道,雨珠忙去叫马车。
轩香楼下停着不少拉客的马车与轿子,两人刚要上车,听到身后沈淑英追上来。
“景姑娘, 请留步”
两人假装不闻,坐上马车后沈淑英一直追在后面喊留步, 焦急地坐上另一辆马车追来。
景辛自车帘望去, 知道让人这样一直追不是办法。
她喊车夫停车。
沈淑英的马车停在她们前头, 下车来到车前。
“姑娘, 能否借一步说话”
景辛刻意压低嗓音“我们不认识。”
沈淑英看了眼车夫与雨珠,微微一顿,朝她道“我们认识, 我听出来了。”
景辛直直望着沈淑英双目,这双凤目没有恶意。她知道伪装容貌,却忘记伪装声音,想过会被戚慎的禁卫撞见,但不曾想第一次撞破她的是沈淑英。
她让车夫暂时回避一下,雨珠下了车,候在车外。
沈淑英坐上马车,在狭窄的车壁内朝景辛行着跪礼。
“我如今不是景妃,你不必朝我行礼。”景辛微微一顿,“还有,你该知道我是私自出宫,撞见了我,就不怕我对你下狠手”
“灭口”沈淑英温和笑道,“娘娘您不会的。”
景辛抿了下唇角,不想多作逗留“别说见过我,我聘请了暗卫在身边保护,若你敢去报官,我不会留情。”她一本正经地学着威胁人。
“娘娘,臣不会报官。”得知景辛离宫的消息也只是九师间的一股传闻,有人说是景妃逃宫了,有人说是景妃跟天子置气出门云游。那些寻觅景辛的禁卫守的都是死令,宫中不会蠢到四处宣扬这消息。
沈淑英一则感激景辛救过沈清月,二来她也不是那类落井下石或功利之人。
“娘娘自有娘娘的苦衷,臣不会多问也不会与他人言。”
“多谢,那你下车吧,我也该去往下一站了。”
“娘娘,臣叫住您是有东西想给您。”
景辛问她是何物,沈淑英说是沈清月做的香囊。
“她一直觉得于您有愧,臣与月儿通信,她捎回了一个香囊,可惜臣此次没有带在身边,您留个府址吧,臣回王都后”
“我知道她这份心意便足够了,香囊暂且保存在你那处。”景辛问,“为何出现在此,你来此地做何”景辛见她带着包袱。
沈淑英眉目黯然,这才说起缘由。
无怪自己会被沈淑英撞见,是沈清月早产了。
沈清月在两个月前早产下一名女婴,因为早产又因胎养不足,女婴十分羸弱,在朔关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名贵药材。沈淑英是沈清月唯一的亲人,不会放任小侄女不管。她告了病假苦寻到药,又无人敢给罪犯送药,她只得自己远行。
“她是我沈家唯一的血脉了,臣也云游惯了,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沈淑英打开包袱,里面除了一锭金与一套换洗衣物便是那沉淀的药材。
景辛有些诧异沈清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