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靳林又翻了一会,还是没能从里头翻出要用的东西来。
他眉心那道折痕越发深。
景涵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起身“我这伤口不深,不需要消毒什么的,用创口贴贴一下就可以。”
他说着指了指最边上的一个浅色包装的小盒子,“我好像看到创可贴在那里。”
梁靳林翻找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地伸长手臂,将那个小盒子拿了过来,拆开,取出一个创可贴来。
景涵伸手去接。
“另一只手。”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他愣了一下,明白这是要帮他贴。
有人愿意帮忙,自然是好的。
景涵换了只手,翘起受伤的手指,方便梁靳林的下一步动作。
男人冷着脸,动作生硬,落下的指尖却意外的轻柔。
创可贴将伤口包裹住后,他似还不大放心,捏着景涵的手上下看了一圈,确保没问题后才松开。
景涵眼睛慢慢弯了起来。
他转身,手刚放到刀上,就听见梁靳林说“别做了。”
“那夜宵怎么办”
他等了会儿,身后没动静,便拿起刀。
下一秒,很轻的电流音嘟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很清醒的“梁总,您说。”
梁靳林正站在他身后,给助理打电话。
“想吃什么”男人开口。
这话不是对助理说的,是问景涵的。
景涵对那个细心的助理印象很好,他转身回来,低声说“现在已经半夜一点了。”
梁靳林垂着眼“他的工作时间是24小时。”丝毫不在乎他此刻是通着电话的,对面全部听得到。
景涵在心里默默为他的助理点蜡,梁靳林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般,接着说,“不用替他心疼,他一年赚的可能比你还多。”
景涵“”对不起,打扰了。
话虽然这么说,梁靳林最后还是没让助理送东西来。
家里有面包等干货,但夜宵嘛,总是想吃点热乎的。
热乎的
景涵想起刚才从录制现场带回来的那个烤红薯。
他并不饿,也不想吃,之所以开口要,纯粹想让那个女学员不那么尴尬而已。
他眨了眨眼睛,问男人“你介意,宵夜吃烤红薯吗”
梁靳林“”
经过这么两天,景涵找到了一个规律。
梁靳林只要嘴巴上没有说“不”,那就是可以的意思。
他拿出放在包里的红薯,放进蒸箱中加热。
等待红薯加热的时间里,梁靳林开始收拾起摊了满桌的药品。
收的方法和取的方法,很一致。
景涵无奈“我来收拾吧。”
梁靳林看了看景涵手上贴着的创可贴“不用。”然后一股脑将手里的东西全部丢进药箱里。
景涵别开头,眼不见为净。
景涵把热好的红薯分成一大一小两份装盘,端上岛台。
餐桌在不远地方,但他自打来了这边后,吃东西都是在岛台上解决的。
景涵将大份的红薯推到梁靳林面前,梁靳林看了他一眼,拿起勺子。
红薯质地良好,烤的也很地道。
就算冷掉了再次加热,也依旧散发着那种迷人的甜腻香味。
景涵站在梁靳林对面,微倾着身体,一手手肘撑在石英石台面上,抬起眼皮看着梁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