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霜吃痛,大叫“你干什么疯了吧你”
骆烽拿着雕工精细的银项圈,站直身子,拿在她面前晃悠说“这玩意儿,除了你,还有谁有”
刑天霜没想到骆烽这么粗鲁,捂着自己的后脖颈,皱着眉头说“我姑父给邢家每个小孩都制了这么一副长命锁,我之后的几个弟弟妹妹都有呀。我说,二少爷,你这么急性,不改改这脾气,怎么当老大呀。”
骆烽又问“你姑父是谁你家里,跟你年纪相仿的人又有谁”
刑天霜笑道“我姑父就是当今洪城的巡捕房总督,乔裕民呀。至于我们家,和我年龄相仿的人,没有。大哥比我长五岁,二妹三妹比我小三岁。”
骆烽将银圈子撂在桌子上,说“你当真不记得五岁那年,你在好月楼地下仓库遇见了一个被幽禁的男生”
刑天霜惊愕一瞬,想只听闻骆炯小时候被绑架过,却不曾听过,原来骆烽小时候也被绑过,江湖事多,骆家当年又是新冒头的势力,造旁人妒恨也是应该。
刑天霜心里已经琢磨清楚,大约是哪个小姑娘,在骆烽幼时被绑架的时候,与他结下了一段情缘,还让骆烽念念不忘到了现在。并且,那小姑娘恰巧带着一个与她这个相类似的银项圈。
如今这项圈却成了骆烽想要与人家重逢的记认。
五岁的记忆早已模糊,但刑天霜知道,那个女孩绝对不是她,不过小时候的事情,又有谁能记得清楚了,除了骆烽这样的变态。
于是刑天霜暗自咬了咬牙,笑道“噢噢,难怪我看二少爷这样眼熟,原来小时候见过。当年我爹上楼谈生意,我又贪玩,就摸到好月楼仓库,没想到在那里遇见了你,虽然记得不甚清楚,但却还有那么一点微末的印象。”
刑天霜虽然面上镇定,可心里还是紧张,害怕被骆烽看穿,她坐在椅子前沿上,身体紧绷,眼看骆烽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房间角落,放上碟片,打开唱片机。
绮丽的歌声,从铜制大喇叭中悠扬地传出来。微微的电子杂音,反而衬得这浮浪的歌声,有了几分历史沉淀的厚度,多了几分典雅。
刑天霜以为骆烽已经放下方才那茬儿,只笑道“这是什么歌呀真好听。”
骆烽立在远方,神情舒缓,问“花好月圆,你不知道吗很出名的曲子。”
刑天霜娇笑说“流行歌我不怎么听,交响乐听得比较多,肖邦,贝多芬,几乎天天听。”
骆烽问“当真没听过这曲子”
刑天霜道“从来不听。”
骆烽走回座位,又问“那你今天到底来找我有什么事”
刑天霜面露羞涩,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想来看看骆二少爷。再有就是,家父突染重疾,骆家医药生意一向做得好。我过来是想帮家父向你讨一副药。”
骆烽说“没有。我这儿只有砒霜鹤顶红,救人的药一概没有。”
刑天霜见骆烽突然翻脸,心思起伏不定,离开座位,又欺身上去,给骆烽倒茶,说“二少爷谦虚了。只要你随便一句话,就是我们家的救命药啊,你干什么”
“我不吃美人计这一套。你们邢家该完蛋还得完蛋。当汉奸,出卖同胞,走私文物。你爹最好早点死了,还不用受牢狱之苦。哪用得着我来救”
骆烽一把将这个在他面前卖弄风骚的女人推搡在了地上,冷笑说,“你们家是谁这么没心眼骆炯吗躲了半个月不出来,现在派自己姘头出来卖穴,替自己争棺材钱,真是个笑话。”
刑天霜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双眼通红,她顺风顺水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的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