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看着病床上的乔羽琛,嘴唇毫无血色,剑眉紧蹙,蓬头垢面,也难掩清秀,说“莫不是什么红颜祸水”
护士长“这位好像是个男的吧。”
病房外,骆烽站起来说“医院需要安静,今天劳烦各位出面抬举,改日再请你们。金牙彪,送先生们出去吧。”
乔裕民面沉如水说“骆烽,你也回去吧。我将我儿子托付给你照顾,你就将他欺负成这个样子了”
乔裕民当年舍弃真爱,乔羽琛的母亲。为了趋附名利,凭借自己的才貌,到邢家当了上门女婿,又借着丈人的势,从一个小警察平步青云,坐上了巡捕房总督的高位。乔裕民老婆婚后才知道,乔裕民对自己只是利用,杳无真情,于是变本加厉的造作,胡乱发脾气。
乔裕民虽然大权在握,可处处受自己妻子的气,又忌惮她身后的势力。不敢发作。
之前,骆烽联合贺家对邢家动手,乔裕民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撒手不管。
可没想到,最后是砸到自己脚上,骆烽坑了自己岳丈家,又来自己儿子坑了。
再加之骆烽现在羽翼丰满,他多有忌惮,连兴师问罪都不可能了。
骆烽竟不解释辩驳,神色怔忪,说“听闻乔叔叔在遇见邢家小姐之前,已经与羽琛的母亲私定终身了。缘何又抛弃他们母子俩,选择入赘邢家呢”
“你什么意思你说想说我是趋利附势的负心汉我们现在说的是我儿子乔羽琛的事你要往哪里扯”乔裕民被戳中心中痛处,怒气忍不下来,发作道,“还有脸叫我乔叔叔,我可没你这样的侄子。”
骆烽也不急,高头大马的人垂头在走廊的等候椅上,神色黯然“江山美人,向来不可兼得。我是想问,后悔当年抛下她们母子俩。乔叔叔现在有没有后悔”
乔裕民见骆烽神色确实不像挑衅,望着急救室门口,怔愣了一会儿,说“我不后悔。我当年是”
“可是我好像后悔了。我后悔了。乔叔叔。”骆烽眼神钉在地板上,惨笑道。
乔裕民转头看向骆烽,眼神古怪。
骆烽现在已经是威震四方的黑道龙头,一出场,什么人都要抖三抖,现在完全可以翻脸走人,可他却低眉顺眼坐在这里,听他的训,看样子对自己儿子当真有几分兄弟情。
乔裕民说“后悔后悔有什么用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骆烽,今儿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谁跟谁没完乔裕民,你个老王八蛋,我他妈跟你才是没完。”
小如意领着一众穿各样旗袍的舞女歌后,踩着高跟鞋,急冲冲地赶上来。
“囡囡在我们那儿养了十五年,没把他养歪,算是健康长大了,我们好坏是对得起他妈了。可你非要接他走,现在好了才几年不到,就给送进重症病房了”
“你们小声些。里面可能在做手术。”骆烽出声道。
小如意转头,看着骆烽,倒是压低了声音,又继续骂“还有你,骆二爷。我不管你们谁的责任。我家囡囡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可倒好,两面三刀,狼心狗肺,就是没上心,否则你自己受伤,也不该让我家囡囡受伤呀。看上你,真是我家羽琛倒了八辈子血霉。”
乔总督本就焦心,现在被小如意等人一搅和,脑袋浑噩竟也没听出她的话有什么不对。
他见医生出来,立刻迎上去,问“张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张医生面露难色“这令郎状态相当不好,乔先生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