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黑夜,在这朗朗乾坤之下,是他第一次吐出这种语言,没有了调笑,就像祛除了夜色的美妆,在这明媚的冬阳里,反倒显得更加震撼与真实。
黛玉现在有点晕,如果换做往常,方才的失足落水足以让她昏厥过去,可不知为什么,有了他在,竟然迅速的心安和苏醒,或者,是那个怀抱抚去了她所有的慌乱。
但失去的慌乱和眩晕感此刻又全找补回来了。
里德尔看着她低垂着小脸,他头疼这东方式的羞怯,但更沉迷于这独特的韵味。
“黛”他又叫了一声,她的睫毛剧烈的一抖,他轻轻的笑了,眼睛里也不知道带了几分真诚,或者仅仅是戏谑,“对不起,请原谅舞会上我对你的冒犯我一直想表达歉意,可你知道”里德尔扁了一下唇角,夺魂摄魄,“我一直得不到机会。”
女孩慌的已不成样子,薄汗在额头上细细的泌出。,这和以往不同,这并不是个隐蔽的场所,更没有夜色的掩护,不远处有路过的学生正往这边探头探脑。她着急的说,“你可撒了手,我还要去瞧瞧宝玉”
“宝玉”二字一出口,少年黑魔王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毁了,太阳穴旁的脑筋突突直跳,带着暖意一双眸子瞬时降到了冰点。
他气得一下子松开了她的手,阴鸷浮起,恨恨的从薄唇中挤出,“很好”他的声音嘶嘶的,像是嚼着一块冰,“本来以为驴子虽然愚蠢,但贵在执着,原来,执着于愚蠢才是最大的愚蠢。”
他冷森森的锁着姑娘抬起来的双眸,强大的气场渗出了骇人的威压,哪知姑娘竟然不惧,被他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她娇憨的哼了一声,“活该自比驴子也怨不得别人,竟是过河拆桥也不会说。”
恼怒的少年看着她的模样,那样的活色生香,灵动逼人,他咬了咬牙,蹿起的怒气像是气球一针就戳破了,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但这么放过她,还是心有不甘,他向姑娘迈进一步,带着迫人的压力,果真,女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紧跟着后退了一步,颤了一下,“你又要胡闹么”
“真是感谢,林教授有了你的指点,我的汉话真是突飞猛进。”他拿腔拿调的,每一个优雅的旋律都带着轻浮的调侃,他又进了一步,看着女孩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他冰凉的瞳孔泛出一丝揶揄,“原本,我还想询问一下,盥洗室里有个手袋不知是不是林教授的”
“拿来,不是我的难道还是别人的不成”姑娘皱着眉,退了一步,料他大白天的也不敢胡来,她恼怒的瞪着他,舞会的一幕浮上心头,她又是羞恼又是气。
“怎么来证明”里德尔勾了下唇角。
“那个护身符便在里边老实还我可比什么都强。”小姑娘外强中干的。
“护身符应该有盒口红才对吧你的表兄给你做的”淡定从容的少年想云淡风轻的,可语气里全是压不住的酸溜溜,还有些愤恨的味道。
着急脱身的小姑娘哪里还有心思去分辨,她气哼哼的,“那你不还回来还等什么”
呵这是求人的态度少年黑魔王被直接气笑,他挑了一下眉梢,“很遗憾,那盒口红我丢掉了。”
“凭什么”小姑娘的罥烟眉这一次彻底的竖了起来,她气的想上去掐他的胳膊,又觉得不成样子,一双水漉漉的眸子,恼怒的狠狠瞪着他。
“那玩意我应该也会做”里德尔扁了一下唇角,不以为然的,脑子里出现了宝二爷制作胭脂的那段记忆,又浮现出宝玉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