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贵公子面色苍白,却填了病弱的美感,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一时恍惚,竟以为身处大观园里,与被父亲盖了板子那次何其相似。他心里升起甜蜜,拉住了黛玉的小手,轻声细语的哄着她,“我没什么事,不过躺一阵子罢了”他连喘了几口气,西方的穹顶和装饰把他又拉回了现实,他看了看窗外,“天这般黑了,你还跑来做什么夜里风凉,小心吹到”话没说完,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黛玉忙去拍打他的后背,哽咽道,“你老实着,可别说话了”
“他需要休息了,林。”霍克夫人端着药水进来,把床头柜上堆满的礼物和鲜花都扒拉到一边,她絮絮叨叨的,“一下午都没清净校长已经折磨了我半天,哦,梅林,我忘了件事”她把盘子放到柜子上,扭着圆圆的腰身回了办公室。
黛玉拿过盘子里的药水才要细看,门外传来霍克夫人的唠叨声,“已经过了探望时间了罗尔”门开了,她的声音更清晰起来,“好吧好吧进来吧,正好林也在,你可以带她一起走”
罗尔带来了一本书,宝玉道完谢接了过来,他递给黛玉,“我烦劳罗尔兄从我房内取的,前几日便已答应借给里德尔他下午来看我,可惜我还不曾醒”他压下两声咳嗽,吭吭的,“听说妹妹也落了水,是他救的,妹妹也代我谢谢他你明儿便把这本书代我送过去,等我好了,再备礼物谢他不迟。”
玄烛志破破烂烂,很有些年头了,是个古本,也不知道成书哪个年代,无名无考的,黛玉随手翻了翻,是一本不厚的小书,大部分是画图,她心里烦闷,也没心思翻看。本来是想拒绝的,她实在怵头再去见他,可宝玉那眼神,加之罗尔在场,她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做的太过反倒彰显出什么来。
“想必葛瑞丝还在训那几个小姑娘,明年不当级长真是可惜了”黛玉有点没话找话,单独和罗尔并排走着,矜持的姑娘还是有些别扭。
罗尔的蓝眼睛落在女孩随风飘动的发丝上,心里百味杂陈,明知不可得,却仍是忍不住的想去靠近,“林”他叫了一声,女孩还肿着的眸子看向他,那种脆弱的美好,让人怜惜的想去触摸这么纯美的姑娘。怎么允许被人伤害
“中午我看到了里德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想把自己的疑窦说出来,虽然无法证实什么。
“怎么”黛玉不解的眨了一下眼睛。
“我路过的时候,他在湖边的山毛榉下,和他的一个同学”他仿佛陷入了思考,“你知道,中午他通常不会去黑湖,他从不是热衷于娱乐的人,也极少参加集体活动。”
黛玉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蹙起眉头看着他。
拉文克劳级长的蓝眼睛里都是认真,“这只是我的疑惑,林,”他皱了一下眉,接着说,“而诺比里奇。以我对他的了解,那是个非常谨慎的男孩,他没有格兰芬多的冲动,甚至有些自卑,或者说心思深沉,非常能隐忍,他从来不和纯血树敌,何况还是马尔福”
鹦鹉已经把小脑袋埋到了翅下。黛玉烦躁的放下了羽毛笔,最后一篇论文说什么也写不出几行字。落水这件事到底和里德尔有没有干系是巧合还是预谋她的脑袋又疼了起来反反复复已经琢磨一晚上了
她放弃一般的坐到了床头,那本玄烛志就放在那里,她随手拿过来,还没等翻又烦躁的扔回了原处,明天要代宝玉送过去还有,她抬头看了看旁边那件校袍,本应该洗干净了再还的,但让家养小精灵从她的房间里发现男生的衣服,打死她也不敢。
他的衣服并不脏,永远的干净整洁,本来就是一个有洁癖的家伙,一丝褶皱都要碾平,这在霍格沃茨的男生里极为少见。清冽的气息正从衣服上散发出来,是他特有的体味,迷人的清新里带着极淡极淡的苦,像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