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见他又收入了口袋,她抿嘴一笑,慢悠悠的说,“这一管胭脂已经让里德尔先生屈尊降贵,若真的弄丢,这辈子我可是再也没福气用了。”
少女灵动娇俏,哪里还有一点点孤高矜持的影子能看到她这一面的人能有几个里德尔深深的锁着她的眉眼,眼底充满了兴味和探究。虽然轻视女人,但在他的眼里只有价值的高低和力量的强弱,性别从不是标准,而眼前这个多面的女孩,是他从没见过的柔弱和易碎,但是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无法抵制被她吸引,哪怕心底还会时不时地冒出不安和受控的烦躁。
洁白的雪花从路灯的光晕里轻轻的飞舞,像细碎的金黄色花瓣,忽然,一首华丽的不知名的曲子不知从谁家的留声机里隐隐的传出,在广场上空轻柔的回荡着,缠绵又靡丽。那种奇异的恍惚感再次升了起来,让这一切似幻似真的空茫又迷离。
里德尔眯起了眼睛,极强的定力忽然自动的放弃了抵抗,也许是奇妙的可控感让他稀缺的感性左右了这一刻,他的心忽然罕见的平静下来,少年的目光落在姑娘的脸上,忽然,他矜贵的微微弯了一下腰,并优雅的伸出了手,语气轻柔惑人的如同情人的低语,“亲爱的小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黑色的眼瞳温暖又专注,倒映着的少女因惊讶而张大了的眼眸。她的脸已经红了起来,“我极少跳”黛玉尴尬的开口,“舞步可能已是忘记了。”
“有我在。”里德尔的笑容温暖,真假莫辨,他优雅里带着强势的执着,女孩犹豫了一下,终于,一个羞涩的笑靥微微的绽放开,她把小手轻轻的放入了他的掌心。
少年的手落在了女孩的腰间,他感到少女像被烫到了一样轻轻的颤栗了一下,里德尔微微的笑了,眼底漫出了更灼人的温度。他小心的引领着她,音调迷人的让人眩晕,“都跟谁跳过”
“我的一位女夫子。”女孩被他的眼神灼的厉害,她轻轻的避开了目光,“只是来之前学过几次。”
“没关系,跟着我的舞步。”里德尔轻轻的攥了一下她的小手。女孩的舞步有些生涩,但与其说是不太熟练,还不如说是拘谨的放不开。已经习惯拥抱了的小姑娘,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他的女孩回避着他的目光,他能感到她腰肢的僵硬,他的视线落上她低垂颤抖的长睫,噙着笑轻轻的哄诱着,“放松,小姑娘。”
黛玉从不知道自己的腰这么碰不得,少年的手坚定有力,十足的绅士,可是触碰的那片皮肤偏偏像着了火,连带着自己的膝盖都像要融化了一样。她尴尬的盯着少年胸口上的一片雪花,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腰上移开,渐渐的,身子变得柔软松弛,舞步开始默契又完美。在黑衣少年的引导下,少女白色的斗篷和裙裳,终于在乐声里旋出了一个又一个圣洁的花朵。
黛玉终于抬起脸来,却发现少年的眸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三七分的黑发服帖的向后梳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从没见过他梳这个发型,没了额头上那绺卷发,慑人的矜贵里增添了两分的成熟,就连他的神色那是极度罕见的眼底带着温暖的光,替代了从来无法真正掩饰掉的冷漠和危险。女孩的错愕还没来得及收回,他的目光已经捉住她的,霸道却又隐匿了惯常的侵略性,像漫涨出无数柔软的水波,淹没了雪中的东方精灵。
雪渐渐的大了,在天幕里光华点点,在温暖的灯光中流光璀璨。舞曲的最后一声弦乐终于消散在辽旷的上空,盛开的花朵倏然合拢,天地一瞬归于了静谧。
黛玉的双瞳依旧被少年禁锢着,像沉沦在坚冰完全消融的春水里。少年的手还停驻在她的腰间,烧灼的感觉被他的目光点燃一样从那片肌肤又开始向全身蔓延。少女的心快速的跳了起来,她的大脑刚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