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一脸淡淡地问,在不妙的意义上早熟得令人担心。
“那可是一个大叔。”霍克斯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说道,“不仅好色又不正经,而且他的年纪大得能当你爸,你就算是喜欢,也该喜欢一些比较年轻的家伙吧,例如你的那个肌肉副手就不错。”
“你指龙次郎”歌川谣带他乘后门的电梯,在选择楼层时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认证卡,“他很受其他女孩子的欢迎,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比较喜欢黑发、比我年长、会照顾人的家伙。”
不,朝田先生怎样看都不像会照顾人。
他暗暗想道,并且很怀疑因为这孩子的身边大部分都是三言两语就结束沟通的部下,她真正相处过的男性太少了,不论是长辈还是同龄人都基本没有,所以眼光才会变得这么奇怪。
“我敢保证,如果你以这个标准找喜欢的人的话,随便一块广告牌掉下来都能砸到三个。”
“但没有一个人是他。”她看着紧闭的升降机门说。
那个眼神一瞬间像在怀念着什么,作为主语的“他”模糊不清,但似乎不像在说朝田先生。
她看向自己的手心。
霍克斯突然发现,她完好的双手,唯独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伤痕,不像一般的伤疤,而是像是被刀划过,然后一直维持着凹状的痕迹。
果然,他刚才是多想了吧。
无论怎样看,这看上去都像真实的手臂。
“你有做过什么令你后悔的事情吗”她问道,没有留意到他的思考,也不等他的回答,就径自说道,“一开始一点都不后悔、不其实直到现在都完全不后悔,只是偶尔会想,如果当初选择了其他的做法,会不会有别的结果。”
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它平静得使霍克斯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在烦恼,或者只是在随口一说。
“这不就是后悔了吗”他只得反问道。
“不,那不是。”她肯定地说,因为真正的后悔能使人的心脏无时无刻感到灼烧一样的痛楚,而这顶多就是偶尔感慨一下的程度。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不过姑且算是一个忠告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会觉得自己做了会后悔的话,那最好从一开始就不要做。”
霍克斯觉得这孩子的思考似乎跳到一个他猜不到的地方,而他从来都不擅长拆解别人的想法,“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轻巧地说。
他们到达了地下的驻车场。
她似乎真的打算把他当成私人部下来培养,让其他属下开来一辆低调的黑色平治,带着他巡视港黑旗下的街头店铺,不透光的玻璃使她与他都能不被发现地安静出现在街上。
私家车里很安静平稳。
全身港黑标准西装的司机在前面开着车,她与霍克斯在后座一人坐一边,
她带他看的全都是看似无关紧要的小店,但一条街内属于港黑的产业密集得让他惊叹,她就如同一个细心的导游似的,把每一间的来历跟特色都娓娓道来。
“那一间是老店了,专门售卖登山用品,老板娘刚过世,老板的儿子没有打算继续经营下去,所以把它卖给了我们,现在重新装潢”
“这一间是从盖特家族手上抢过来的,因为他们上次砸了我们的珠宝店,把里面的东西抢掠一空,所以我们就抢回一间怎么抢当然是清理干净原来的店员,换上我们的人去经营。”
“啊,这间吗我们通常不会经营便利商店,因为母公司不属于我们,限制也颇多,不过人流量很大,用来追踪敌对势力的家伙就再好用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