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人是李笑,和大家一样,他语气坚定道“我一直相信教练。”
除了江余,从进休息室开始就没再说过一句话,脸色阴沉似水,其他几个人说完,齐齐转头看向他,等待他的发言。
江余突然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老肖以为他要出去上厕所,嘱咐道“七点钟比赛,去完就回来,别到处乱跑。”
江余低低地哦了一声,刚错身经过休息室里的茶几,季思一把拽住他。
对老肖说“你带老黄他们几个出去一下,我有点话要和江余说。”
老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江余说要出去一下,应该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去找刚才那群在国体馆门口骂过季思的伪粉。
江余找那群伪粉做什么,看他那双捏地嘎嘣响的拳头,不用猜都知道。
季思这是要单独教育一下小朋友啊。
老肖同情地看了一眼江余,领着老黄他们走出了休息室。
其他人都很配合老肖,除了老黄,他还特别不愿意,大声喊着要和江余同生死,被李笑捂着嘴,强行带出了休息室。
老黄他们一走,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
季思直接地问江余“你生气了”
他以为江余又会和上次一样,回答没有。
江余这次却出乎他的意料,简明扼要地嗯了一声。
江余生气了。
季思也压着一股气,这不是第二次了,上次是在江城的海鲜煲仔饭店,和那群五颜六色的小混混,他有时候会想江余是不是不太适合做职业选手,小孩儿脾气一点就燃,遇上点寻滋挑事的就要挥拳头。
如果在比赛当中,冲动型的选手往往最容易被针对。
因为对方知道,你一冲动,整个团队都会乱。
季思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揍他们一顿,被他们揍一顿,还是互揍一顿”
江余冷冷地说“他们嘴巴不干净。”
季思松开拽着江余的手,掌心残留着皮肤长时间接触的余温,他用拇指捻了捻那点余温,方开口道“我干净就行。”
作弊退役这件事,季思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明确表过态,当初老黄他们问他,他也只是说让他们自己上网查,新闻都大同小异,你们爱信不信。
可今天这一句,像一句澄清,只在江余面前。
江余呆滞地看着季思,一言不发。
“我没有收钱,我没有打假赛,我没有作弊,”季思回看着面前的江余问他,“你相信我吧”
江余点头。
季思笑着说“那就别生气了。”
江余早就冷静下来,不生气了,他想起上次复盘会结束,季思来他房间哄他,不确定问道“你又在哄我”
“不是哄你,”季思说,“作为你的教练,我有责任关注你们在赛前的心理状况,你接下来能好好打比赛了吗”
江余偏头道“我就算生气也能打好比赛。”
换做别人,这只是一句赌气话,但江余说出来,季思就相信他。
季思轻启薄唇“那咱们换下一局”
江余疑惑不解地看他。
季思微微一笑,伸手勾住了江余脖颈里藏着的那根红线,精准无比。
拉出被江余胸口捂地发热的玉坠。
季思右手握着那块温润细腻的玉观音说“现在才是哄你。”
话音刚落,只见季思突然低头,那张才骂过江余的薄唇,轻轻浅浅地覆在了玉坠上。
梦里出现过多次的小孩儿就在眼前,梦中模糊不清的玉观音也有了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