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行吟垂眼认真看顾放为发来表格。
清华那一栏里，顾放为做了一下热门专业调研。计算机和ai方面，国内只有“清华”和“非清华”说法。
他应该就是去这个学校了。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所有人到酒店多功能厅集合。
所谓“协调成绩”，实际上就是公布成绩，而表彰活动和集训队名单公布，则在之后闭幕式。
陈冲比他们先几个小时拿到了队内成员成绩，一直在办公室里研究成绩反馈意见表，他们没有找到他人，只能先一步入场。
酒店礼堂十分宽敞，比起当初多了足足一倍多人数加上了挤在走廊附近家长和媒体，乌泱泱一大片人。
吊顶水晶灯光无比炫目，强烈刺眼灯光加上微热空调，让会场上方浮动着燥热气息，沉沉压下来。
太亮场景，决定竞赛生死时刻即将来到。
这种场景如此熟悉，如同两年前中考，那个惨白发亮教室，区域化学竞赛落幕后家里映照阳光玻璃罐，如同几个月前国家初赛，少年们尚且没有来得及为初始胜利欢呼，就被现实改变而残酷打碎。
主办方开始讲话。
鹿行吟下意识地抓住了椅子扶手，指节泛出白色。
突然，他身边倒下来一个软软、香香东西，鹿行吟下意识地睁大眼睛看过去，发现是顾放为睡着了，手里还抓着一张a4纸，背面画着机械设计草图。
他隐约在那张纸抬头看见了清华大学标志拿合同模板打草稿，顾放为这个人一如既往拉仇恨。
鹿行吟垂下眼，看见顾放为漆黑细密睫毛，和英挺漂亮眉毛一样勾勒出他疲惫和憔悴。
他放松了身体，任他靠着。
“现在公布决赛总分成绩，请大家观看右侧幻灯片。”
简单t奇丑无比，红底黄字做成表格。第一张放映上来时，场上讨论达到了顶峰，气氛如同煮沸水瞬间炸开，蒸腾滚烫。
“全国第一，楚泉，c省咩咩中学，理论99，实验97，总分982。”
“全国第二，顾放为，s省青墨七中，理论95，实验100，总分97”
第一页没有鹿行吟。
顾放为醒来时，整个成绩报告已经结束了，大厅里人纷纷起身。
而鹿行吟坐在他身边，肩膀被他靠着，清秀白皙小家伙正在手机上刷化学岛帖子。
顾放为一个激灵“结束了我睡过去了”
他这么说着，还倒在他身上没起来。
鹿行吟“嗯。”
他动了动，顾放为立刻焦急地爬了起来“你多少你金牌了没”
鹿行吟却不说，只是拿着书包站起来，说“还可以，走吧，一起去签约。时间截止今晚十二点，你是全国第二。”
顾放为“”
顾放为“”
“一起去签约”意思是，鹿行吟能拿到保送协议
他实在是憋不住，问鹿行吟“你签哪个学校你金牌了没”
鹿行吟说“金牌了。还没想好，你先签吧。”
他唇边挂着微微、让人羞恼笑意，顾放为简直要炸毛了，但是又什么都不敢说，不知不觉就被鹿行吟带去了清华招生办门口。
顾放为不肯进去“小计算器，你告诉我你签了哪个学校”
鹿行吟清静目光看着他“不是说，各自努力，哪怕不在一个地方，你也能找到我吗我不会喜欢上为别人改变目标人。”
顾放为卡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