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担心,会有什么事发生”
“我也说不清。”他垂眸,狠辣无畏的人如今有了软肋,便有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脆弱。“我只是说说而已,若你嫌不够隆重,咱们便等过些日子,时局安定时,纳彩问吉”
“我不嫌。”苏绵打断了他。
这回,惊讶的人轮到了路江月,他惊疑不定地看她,然后猛地将她搂进怀里。他蹭着她娇白如玉的耳垂低语“我以为,你会说我胡闹。杜若,既是答应了,便不能反悔,终身大事,你可别耍我”
他蹭了两下,白嫩嫩俏生生的耳朵连着耳根已经红成一片。苏绵弯着眉眼,赖在他怀中,像只慵懒的猫。
“我就纵着你胡闹,巧了,我也爱胡闹。”
她说着,悄悄探着手去挠他痒痒,路江月躲不过,又制止不了,直接覆下来,将她压在软座上。她被吻得忘情,一声猫儿似的娇声险些溢出来,又被路江月用嘴堵了回去。
他今日带着明显的攻击性,苏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好半天,她面红耳赤地给了他一粉拳,娇嗔道“要死了,这可是在马车上,外头有人呢。”
路江月厚着脸皮笑了笑,唇齿流连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想先试试娇妻的反应,省了让夫人担心担心嫁给一个太监,没有春宵苦短”
苏绵推拒着,不许他再靠近,他却干脆把人抱着,坐在他怀里。
“我才不担心,”苏绵抱着他的脖子,说起夫妻间的悄悄话,“我扮男装的时候听宫里有人说,其实太监的法子多了。太监不光能伺候别人舒服,自己也能。就像龙阳那样”
路江月脸一侧,狼似的在她喋喋不休的粉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得她若不是怕人听见,差点就要嚎叫起来。
“看不出,你懂的还真不少。”他语气不善,一张俊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煞是好看,“今晚为夫定当好好配合,让我的小娇妻心满意足”
“呸”苏绵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怎么感觉在他这怪异的目光下,没脸见人了
马车在路边休息的时候,苏绵告诉易绍,她今天要嫁人。
易绍喷了一口水,差点惊掉了下巴。他第一反应是盯住苏绵的肚子,然后又一想,不对啊,路江月是个太监,她不可能是因为怀孕才急着嫁。
“干嘛这么急啊”
“急吗就是想,早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苏绵笑了笑,“反正迟早要嫁的,我可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你真的想好了”易绍的心里惴惴不安,有点担心,还有点酸,“你真的一点不介意他、他”
“他是个太监那又怎样在我心里,他无处不好。这世上残缺的人多了,有人少了胳膊腿,有人眼瞎耳聋,可唯有太监不仅受了身体上的罪,还要一生被人瞧不起。既然是这世道对不住他,叫他受了那些苦,日后,我便更要好好地过日子,与他,不负此生。”
易绍懂了,她是真心地喜欢这个人,才会连那样的残缺也浑不介意。她与路江月,是从瘟疫的死亡线上一起走过来的人,他们若得圆满,理应被成全。
“可是,杜若,你将来不会有孩子,你会觉得遗憾吗你那样好的医术,却无人传承。”
杜常博不在了,易绍这是要将做师兄的、做老父亲的心都一并操了。苏绵知道,他是真的当亲人一样,在为她考虑,他从来就是个心软又细腻的人。
没孩子这件事,古人或许很难接受。可苏绵有现代人的意识,她甚至觉得,丁克家庭也很好,既然注定了没孩子,那就好好享受二人时光,过得逍遥自在些。
“不会有遗憾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