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颈侧。
斗笠下的面容看不真切,那种沉冷而肃杀的气息,曾经在天照院奈落里待了那么久,她很熟悉。
八重挪动嘴唇,发不出声音。
胧。
虚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期间,胧就勤勤恳恳地打扫房间,擦洗地面,清除灰尘,整理经卷。打扫完所有能打扫的房间,他就安静地坐着等。
仰着头,看着高远的天,极其耐心地,近乎虔诚地等待那个人回来。
虽然他看不到她,但她曾坐在那个孩子身边,一起陪着他等。
碧蓝的天空,她还记得。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呢。
对方身上的气息是如此冰冷而陌生,压抑到几乎阴郁,八重不由得一阵恍神。
压在她脖子上的刀锋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割开她的颈动脉。
此时如同冰封,停着没有动。
等一下。
等一下。
八重吃力地按着刀锋,沿着刀刃的弧度,抓住了对方的手。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虚虚地,抓住了那个遍布伤痕,正将刀压在她脖子上的手。
“别走。”
松阳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的事情。
你的课本,至今还落在私塾里。
请回来吧。回来吧。
不要走,拜托了。
“三天后,我会离开一趟在这期间,胧就拜托你了,八重。”
她很抱歉。
当时不在,她很抱歉。
为什么她当时不在呢。
林间忽然传来嘶哑的鸦啼,模模糊糊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八重。
八重。
熟悉又带着陌生的惊慌。
压在颈动脉旁的刀刃一松,冰凉的触感忽然消失了。
紧接着,她感受到对方一根一根的,掰开了她的手指。
“我身上的血腥味会不会太重了”
一次虚执行完任务回来,夜色已经很深了。胧在等他的过程中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虚极其生疏地给那个小小的身影盖上被子,沉默片刻,忽然轻轻地问了她这么一句。
八重眨眨眼睛,凑了过去。
“我什么都闻不到,不过,”她微微一顿,“我觉得那个孩子并不会介意这些。”
虚垂下眼帘。
半晌,他才开口
“是吗。”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虚露出几乎可以被称之为笑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