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
余烬一字一顿,收敛起了不耐烦的表情,脸上甚至有点笑了。
男孩儿一怔,这股火气没来由的卡在了咽喉,上不去也下不来,差点噎死自己。他一开始见余烬拒绝的毫不留情,压根没想到这货竟然变卦的这么快。
他可还没威胁她呢。
“那行。”这会儿他该大度些的“行吧,余烬,你好好想,我给你时间。”
有听墙角的“兄弟”们怪叫了一声“办了办了,哥赶紧给她办了。”
“迟早的。”
男孩儿“哼”了一声,带着头狼般的目中无人和骄傲。
余烬却像是没听到。
“去去去,不要烦我,闲的没事去找别的小孩儿玩。没看忙呢。”
白苏口气挺冲的将余烬推搡出了房门,对方却扒进来一只手,也不说话,一副“你想关门就夹我的手”的倔强。余烬知道,白苏完全可以这么做,把她的爪子夹个血肉模糊,就如同她把子弹打进背叛者的颅骨那样。干脆利落。
但她不会。
白苏不会。
这是余烬许多年来摸索出的经验,这是她积累起来的宝贵财富。
人类就是这样掌握规律的,不是么
太阳每日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行为被人类观察。所以归纳总结出了公理太阳每天都会升起。而农场里的鸡,每天都会在傍晚等到农场主来投喂米粒,它们也觉得“每天都有食物落下”是个永恒不变的公理。
但它们永远不会预料到,在感恩节的前夕,它们会被拖出鸡舍,拔毛放血,变成桌上香喷喷的烤鸡。
因为白苏从没有伤害过自己,所以余烬就愈发的放肆起来,她握着门框和她对峙。
果然,白苏也只是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时间真是最厉害的催化剂,原本大腿一般高的人,如今已经到她小肚子了。
她开口,语气里透着些无奈,脸还是又臭又冷
“余烬,你可比小时候不听话多了。”
白苏慢慢把门打开,身体让出一个空隙来,默许了自己的领域有另一个体的入侵。
余烬重新走了进去,嘴角微微上扬一下,却又马上抿住。她掩住胜利的喜悦,然后故作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来。哪怕这只是万千的斗争中,一个最最微不足道的小部分,但她赢过她了。
她赢了。
于是她走进去,像是一头朝气勃发的小狮子,金色的鬃毛油亮亮的。
女人没错过她这一点点泄漏出的情绪,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叹了口气。嘴里的烟掉在地板上,被拿脚碾灭,她关上门。
地板,烟蒂,拖鞋。
余烬看着女人举动,心想有些老妖精,是永远不会注意房间内与外的差别的。
“说吧,什么事”白苏叉着手臂,居高临下。
“白苏,张恒约我出去。”
一针见血,这是最有效率的沟通方式。余烬的直白也出自眼前的人,她身上每个细节都有她的影子。
余烬知道,白苏不会不清楚“约我出去”这四个字有着怎样的含义。
她只看到她唇轻轻抿了下,又退回原位。
一种莫名的快感席卷身心,就仿佛看着愚人节恶作剧准备的牙膏饼干,被目标咬进嘴里。
嘎嘣。
胸口炸开了一朵小小的礼花。
然而
“噢。”白苏平淡的说。
没有下文,到此为止,全剧终,ooc打在大屏幕上,电影院里亮起通明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