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布料,眼睛都红了。
她和玖娘不同,玖娘很少去镇上,一年四季都穿旧衣,不知道布料的价格。
见玖娘沉默不语。
骆陈氏恶从胆边生,迈步进了屋子,伸手就要去拿布料。
一道白光一闪,她感觉到脖子疼。
低头去看,玖娘拿着崭新的剪刀,剪刀的尖端正抵在她脖子上。
“我记得,从你进门那天我就说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找你的茬,你也不要来为难我,可是你为什么偏偏不听呢”玖娘呐呐出声。
看着瑟瑟发抖的骆陈氏,眸中都是恨意。
娘让她不要恨不要怨。
可不恨不怨的前提是日子过的好,没有被贱卖,得到最起码的尊重。
“玖娘,你你你别乱来”骆陈氏吓坏了。
“你和我较劲什么呢你怀孕的时候,一天吃几顿,我给你做,生了孩子坐月子,我洗着一家子的衣裳,给两个弟妹洗屎尿布。你没有奶水奶孩子,别人说鱼汤下奶,我就去河里抓鱼,我养的鸡几乎给你吃个干净。这些年我照顾弟妹,可曾亏待过他们可曾欺负过他们”
“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呢”
骆陈氏被质问的心都漏跳了几拍。
娘总说玖娘是个好的,让她对玖娘好一些。可没人知道,她被玖娘压制这么些年。
她是继母,是长辈,凭什么家里不让她当家做主。
“我说过,从你们决定把我卖给赵诚那一天开始,我和你们就没关系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是卖掉。我的东西最好不要碰,否则别怪我死也要拉一两个垫背的”玖娘把骆陈氏逼出了屋子。
收回剪刀。
看着尖端上的血迹,转身拿了帕子轻轻擦拭着上面的血。
骆陈氏捂住自己的脖子,好一会才尖叫出声,“啊,骆玖娘疯了”
连滚带爬的朝外面跑去。
见人就喊,“骆玖娘疯了,她竟拿剪刀要杀我”给人看她脖子上的伤口。
“她疯了,她疯了”
有人拉住骆陈氏,“快带我们去看看”
骆陈氏连连点头,让人去喊骆大郎赶紧回来。
玖娘慢慢坐在炕上。
眨了眨眼睛,抬手轻轻擦拭眼睛,竟没有落泪。
晒晒一笑。
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转身继续整理东西。
把能给赵诚做衣裳的布料找出来,等尺寸拿来后便可以裁剪。
跟着骆陈氏来看热闹的人,看见那一堆布料的时候,一个个瞠目结舌。
“哎呦,这得多少银子买呀”
“十几两是要的哇”
“赵诚对玖娘真好”
“玖娘真有福气”
“那是绸缎吗我瞧着像绸缎呢”
她们想进屋子摸摸看布料,玖娘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屋子外顿时传来讥讽指责的声音。
都是说玖娘不对,怎么能这么对她们这些长辈呢
玖娘背靠在门板上,慢慢的呼出一口气。
议他人是非,不用承担任何后果,所以开口的时候能肆无忌惮。
她们说赵诚对她好,却不知道在这段不公平、甚至扭曲的婚姻里,还未嫁人,她就开始小心翼翼,伏低做小的讨好。
只为了往后日子能好过些,不要遭到毒打。
“她还跟我扯伺候我月子,我要她伺候了吗”骆陈氏在外面叫嚣着。
玖娘听后扯了扯嘴角。
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