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雅担心母亲的身体状况,时不时的以恳求般的语气催促男人再快一些,毕竟是拖着一个成年女性行走,男人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他更加频繁的看向双目含泪的黛雅,无数焦灼的小动作开始在他身上表露出来。黛雅敏锐的察觉到了男人身周气息的变化,她悄悄地朝旁边偏去,试图离男人更远一些。
大概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路程。黛雅望着同样破旧的医馆的灯光在心中估计着,她咬紧牙关朝前走去,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惧。
就在她将注意力放在估算距离的时候,异变突生。
黛雅被重物落地的声音吸引,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男人,却发现他已经怀中空空,转而要将粗糙的双手抓向她,而此时,他的手离她的肩膀已经不过咫尺之遥。黛雅几乎被吓得要瘫软在地,而她的双脚一软,正巧躲过了男人的第一次侵犯,使她没有被男人抓住。
她迅速手脚并用的后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与男人拉开了两步的距离,就由于男人已经再次接近而被迫站起身子以她的水平,如果连站起来都做不到,这把刀根本不可能发挥出任何作用她在慌乱中已经顾不得遮掩刚才一直被自己藏在身后的武器,而男人也因为全部关注力都放在她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那把折射着微光的利刃,黛雅抓住他靠近时的一个空隙,毫无技巧可言地将刀划向了男人伸过来的双手。
男人惨叫一声,黛雅深刻明白,这把刀是她和母亲平安的最重要的保障,因此虽然恐惧而且没有经验,她依然下定决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温热的血液由于高度原因直接溅在她的脸上,而极度的惊慌使眼底涌出的泪水很快进入眼中的血被稀释然后顺着眼泪流出,她胡乱的用手臂抹了两把,但还是无法阻止眼泪的产生。
男人很快冷静下来,他站在道路的前方将黛雅跑向医馆求救的可能性封死,而黛雅也不得不双手握紧刀直对男人,死死的护在倒在地上的母亲面前。
黛雅的手脚和声音都在颤抖,她带着哭腔询问男人“为什么”
实际上,她早就知道这样会有很大风险,这也是她会先将刀带在身边的原因。但她需要时间,分散男人的注意力,为自己和母亲争取到更大的生存可能性,因为她心脏的某一部分在疯狂颤抖,一种强烈的预感像是暴风雨来临一样席卷过来。
男人双手绞在一起,血液滴滴答答的渗进他脚边的泥土中。
黛雅从他手臂与身体的空隙中,看到了一个渺小,却又令她感到无比熟悉的身影。虽然不能完全从夜色中辨认出那是谁,但胸腔中不断激荡的某种剧烈情感告诉她,迪奥马上就会来到她们的身边,那是一种直觉,一种来自血脉中的感应,可正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令她感到无比信服。
当她的这种预感达到顶峰时,她敏锐的察觉到,那个人影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她的方向,最后在她的期待中,拔腿飞奔向了这边。
“就这么过来,难道我要给你的母亲出钱治病吗如果我那样做了的话,她会为我付出一切吗黛雅蒙德。”男人狰狞的笑着朝她走来,“我刚才突然意识到了我太傻了,明明你就可以用来代替她,反正她那个样子、能不能活的下来也不一定,我为什么非要等着你们的报答”
“我说过了我们会给你钱的那不够吗”黛雅问道。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在这个贫民窟中生存的家伙们,最缺的就是钱,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就算没钱,我们也照样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