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
拖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大厅时,东京华灯初上。在大厅门口众多的出租车和接送人的车辆中,他一眼便望见了那辆熟悉的黄色迷你甲壳虫,和站在车门前翘首等待着他出现的阿笠博士。
“噢,噢,新一诶,你只有这么一点行李”本以为新一会手里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肩膀再背着各种奇怪的背包出现在自己面前,孰料他只是拉了一个很小的行李箱。若不是他从出站口处走出,谁会把这位穿着浅咖啡色衬衫,和米白色西装长裤,打着银灰色领带,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臂上搭着米白色西装外套的工藤新一当成从广岛归来的人呢大概只当他是准备返校的大学生而已吧。
“我得知有希子出了事就立即买票赶过去,所以没有多少行李啊,”新一偏过头笑了起来,将旅行包放进黄色的甲壳虫车的后备箱内,拍拍手上的灰,“就是一些换洗衣服和必备用品而已。箱子里有些是优作的东西,他拜托我带回东京。”
“这样啊”博士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他,“怎么才几日不见,你就瘦了好多。”
“哪有啊,体重明明没有变化,”新一嘟囔一声,露出半月眼,“是博士你又胖了吧”
“嘿,你这见面就损人的习惯是跟谁学的”博士关闭后备箱的声响和新一拉开车门的声响融为一体,他瞪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露出坏笑的新一,坐在驾驶座上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关上车门后将安全带又拉长了些扣紧,“好啦好啦,聚会地点是在哪来着我把你送过去我还要另找地方吃。”
“银座的玫瑰坊酒店。”
真是的,这么多人,该往哪走啊
穿梭在一群穿着西装礼服,举杯交谈的编剧作家们中间,新一觉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漫步目的地乱走真是蠢透了。正当他琢磨着推理小说家们都在那张桌子上围坐着交谈的时候,一点钟的方向传来一声明显是喝多了后提高了嗓门的叫喊。
“嘿各位,不是我渡边吹啊这届江户川乱步奖的得主,肯定是我啊”渡边祐司高举着酒瓶,另一手拿着自己的作品。那滑稽的样子让新一一瞬间想到美国的胜利女神雕塑。
“当然当然,您最厉害,您最厉害。大伙儿都这么觉得,对不对”渡边身边站起一个人,惶惶不安地立刻给渡边空了的酒杯续满酒。新一一眼就认出这个谄媚地弯腰弯得快把自己折起来的有些谢顶的男人,是负责出版优作小说的出版社主编,姓“我妻”。围坐在桌前的人都几乎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与渡边碰杯。唯有背对着自己而站的,拄着手杖的老先生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众人吵吵囔囔的附和声。那正是易容后的工藤尚铮。
“先别忙着碰杯了,人家小兄弟还没位置坐呢”工藤尚铮推了推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镜,对着新一露出和蔼的微笑,“如果你不介意跟一个无聊的老头子坐一块的话,我旁边刚好有个空位。”
“我不介意的,谢谢您。”新一忙不迭地道了声谢,坐在尚铮的身边。端着酒杯与渡边碰杯附和的人们这才注意到晚他们一步前来的工藤新一,数十双眼齐刷刷地望向他。
“那小子就是工藤优作”
“不,他不是。虽然很像。”我妻上下打量他一眼,摇了摇头。
“我叫新一,工藤新一。”新一略显不适地缩了缩身子,摆了摆手,回答着问话的人,“优作是我的呃,室友。他有点事没空参加,所以我就代他来。”
“没空我看是认怂了吧。”渡边饮一口酒,嘲笑一声。
“对对对,那小子就是认怂了,哈哈哈哈。”桌边的人发出刺耳的笑声,与酒店内优雅的钢琴曲格格不入。新一强压着心中的怒气,伸长手